师椅上坐下,目光落在女儿清瘦的脸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嗯。现在多少斤了,小霜儿?”
澹台凝霜伸出手指,得意地晃了晃:“90斤哦。”那小模样,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壮举,满眼都是藏不住的骄傲。
萧夙朝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气又笑,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还挺骄傲?朕是管不了你了。三九天大早上的敢跑去吃冰棍,平日里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净挑些没营养的,能长肉才怪。”
澹台霖在一旁听着,也跟着皱起了眉,看向女儿的眼神里满是心疼:“挑食可怎么好?女孩子家还是丰润些好,你这身子骨,风一吹都要倒似的,仔细将来落下病根。”
澹台凝霜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有些心虚,偷偷拉了拉萧夙朝的衣袖,小声嘟囔:“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就是有些东西闻着就不想吃……”
萧夙朝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回头让御厨把你不爱吃的菜换着花样做,总能找出你爱吃的来。再敢挑食,下午的冰糖雪梨就别想了。”
澹台凝霜一听这话,立刻乖乖点头:“我知道了,不挑食了还不行嘛。”
澹台岳在一旁听得直撇嘴,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昨儿个御膳房做的翡翠虾饺,你一口没动全给我了,还好意思说没挑食?”
澹台凝霜被戳穿了小心思,脸颊微微一红,转身就扑进澹台霖怀里,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衣襟,声音软糯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父亲,他欺负我!我才没有不吃饭呢,那虾饺就是有点腥……”
澹台霖顺势搂住女儿,抬手拍了拍她的背,抬眼看向澹台岳时,眼神便沉了几分:“给你姐道歉。”
澹台岳一听这话,当即不乐意了,垮着一张脸嚷嚷:“您老就是心疼女儿不心疼儿子!咋地,我是您捡来的不成?明明是她先不讲理的!”
这边正闹着,萧夙朝在一旁温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安抚:“霜儿,过来,听话。”
澹台霖却把怀里的女儿搂得更紧了些,挑眉看向萧夙朝,带着几分护崽的强势:“本尊抱抱自己的女儿,碍着谁了?”
萧夙朝眼底泛起笑意,语气放缓了些,抛出个诱饵:“您老不想看看外孙?”
这话果然奏效,澹台凝霜一听“外孙”二字,立刻从父亲怀里钻了出来,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萧夙朝:“哥哥,那萧尊曜、萧恪礼、萧翊他们……知道康家的事儿了吗?”
萧夙朝伸手牵住她的手腕,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他温声道:“方才已经让人去说了,现在该知道了。走,过来,朕带你用膳去。”
澹台凝霜被他牵着,脚步轻快了几分,嘴里立刻报出想吃的菜:“那我要吃糖醋里脊,酸酸甜甜的那种。”
澹台岳在后面听着,故意跟她唱反调:“玲珑宝塔肉才好吃,肥瘦相间,入口即化。”
澹台凝霜回头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小泼辣:“吃你个头!有本事你喝西北风去!”
萧夙朝低笑出声,握紧了她的手:“都有,御膳房早就备下了。”说着便牵着她往外走,留下澹台岳在原地气鼓鼓地跺脚,澹台霖看着一双儿女拌嘴的模样,眼底的严肃渐渐化开,染上了几分久别重逢的暖意。
膳厅里暖意融融,鎏金铜炉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炭,将一室熏得暖烘烘的。
九岁的太子萧尊曜已长到一七八的个头,身姿挺拔如小松柏,此刻却正对着面前的玉碗唉声叹气,眉头拧成个小疙瘩。他身旁,双生弟弟睢王萧恪礼比他稍矮些,一七五的身量也远超同龄孩童,同样学着哥哥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
两人几乎同时抬眼,看向不远处正踮着脚往炭盆边凑的小小身影,异口同声道:“萧念棠,我的衣服。”
被点名的五岁帝姬萧念棠刚在雪地里疯玩了半宿,鼻尖冻得通红,发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她听见哥哥们的话,心虚地转过来,小手背在身后,看着两位哥哥身上沾着泥雪、脏得不成样子的锦袍,只敢露出两颗小虎牙嘿嘿直笑,眼睛却瞟向别处,不敢与他们对视——那可是父皇新赏的云锦常服,被她埋雪堆时“不小心”压了个正着。
这边还没消停,旁边又传来一道软糯的哀怨声。五岁的锦华公主萧锦年穿着粉嘟嘟的袄裙,小眉头皱得紧紧的,望着自己湿了大半的裙摆,委屈巴巴地看向萧念棠:“姐,方才翊儿和景晟在偏殿玩水,把我新做的衣裳都溅湿了……”
话音刚落,被点到名的两个小家伙立刻有了反应。刚满一岁的瑞王萧景晟正被乳母抱在怀里,吮着小胖手,听见自己的名字,懵懂地眨了眨眼,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分明是在说“不是我”。三岁的翊王萧翊站在乳母腿边,小手抓着衣角,看看湿了裙摆的姐姐,又看看两个一脸无奈的哥哥,也赶紧往后缩了缩,那小模样,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显然觉得这锅太大,实在背不动。
萧尊曜看着一地“鸡飞狗跳”,又重重叹了口气,看向萧恪礼:“要不……先去换件衣裳?”
萧恪礼点头如捣蒜:“换!再让她俩闹下去,咱们今天别想安生用膳了。”
两人刚起身,就见萧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