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凝霜听完萧恪礼的话,脚步都没顿一下,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往电梯口走,背影透着股不容置喙的决绝。
萧夙朝这下是真急了,抓过萧尊曜怀里的萧景晟往他怀里一塞,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看好你弟弟妹妹!”话音未落,人已经像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临到门口又回头补了句,“吃完饭赶紧去公司开会,让宋安先送小的们回去!”
萧尊曜抱着怀里还在啃鸡翅的萧景晟,看着他爸那火烧眉毛的架势,忍不住跟萧恪礼对视一眼,俩人脸都有点抽——这追妻的阵仗,比当年处理紧急公务还急。
楼下停车场,澹台凝霜刚摸到保时捷的车门把手,后颈突然落下一片温热的阴影。她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头,腰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熟悉的雪松气息瞬间裹了过来。
“乖宝儿,不闹了昂。”萧夙朝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讨好,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是朕不对,不该让你带孩子。”
澹台凝霜往旁边挣了挣,语气硬邦邦的:“你放手。”
萧夙朝哪肯依,非但没松劲,反而腾出一只手拉开副驾驶车门,半劝半拽地把人塞了进去。“咔哒”一声扣好安全带,他绕到驾驶座坐进去,“砰”地甩上车门,引擎瞬间发出一声暴躁的轰鸣。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刺破空气,保时捷像头被惹毛的猛兽,猛地窜了出去。澹台凝霜被惯性推得撞在椅背上,刚想开口骂他,就听见萧夙朝咬着牙撂狠话:“闭嘴!再敢骂朕,现在就踩油门冲过前面那道护栏,咱俩一起在市中心殉情!”
他眼底翻涌着戾气,侧脸线条绷得像根即将断裂的弦,是真被逼到了极限。
澹台凝霜被他这副疯魔样子噎了下,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疯子。”
萧夙朝没接话,脚下的油门却松了些。车子在车流里蛇形穿梭,最终猛地刹在路边。他解开安全带,猛地倾身过来,双手撑在澹台凝霜身侧的椅背上,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
“澹台凝霜,”他声音低哑得像磨过砂纸,黑眸里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慌乱,“你就非要这么逼朕?”
澹台凝霜看着他眼底那点藏不住的慌乱,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大半,声音软了些:“我没想逼你……”
萧夙朝猛地直起身,从烟盒里抖出根烟咬在嘴上,打火机“咔”地窜起簇火苗。他深吸一口,尼古丁混着焦躁一起咽进肺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朕不管你是想逛街还是想找人唠嗑,澹台凝霜,你给朕记清楚了——”
“林薇要是敢给你使绊子,或者有半点不尊重你的地方,你直接把她开了,朕绝无二话。”烟灰簌簌落在裤腿上,他浑然不觉,眼神却亮得吓人,“她要是因为工作找朕,你看不惯,想给她穿小鞋,也行,朕回头就去训她,让她给你赔罪。”
烟蒂被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他倾身过来,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里的狠戾全化成了执拗的温柔:“霜儿,朕是爱你的。乖,不准去夜店,听见没?真去了,朕……朕就把你腿打断,然后天天在家伺候你,哪儿也不让你去。”
“你要是走了,朕就去找,翻遍天涯海角也得把你找回来。你生气了,朕就哄,一天不行就哄一个月,一年不行就哄一辈子。”他忽然攥紧了她的手,指节泛白,“可你要是敢死……朕立刻就跟你去,殉情这种事,朕说到做到。”
“到时候让萧尊曜自己去斗那些文武百官,让他上演夺嫡大戏去,朕才不管。反正朕都死了,这天下是好是坏,跟朕有什么关系?”
他顿了顿,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声音软得像棉花:“现在选吧,是回去接着吃饭,还是回公司?回公司的话,朕给你做饭,或者点你爱吃的那家小龙虾外卖,都行。”
澹台凝霜看着他眼底未散的红血丝,忽然伸手攥住他的衣袖,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消的委屈:“我想让你把林薇删了。她今早递文件的时候,故意说什么‘萧总身边总该有个体面人’,明里暗里说我配不上你,我生气了。”
萧夙朝的心猛地一揪,低头在她眼角印下一个滚烫的吻,带着烟草味的气息拂过脸颊,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好,都听你的。回公司,朕亲自训她,让她给你磕头赔罪,怎么解气怎么来。”
澹台凝霜这才松了点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的卡扣:“嗯,突然想吃麻辣烫了,要加双倍麻酱的那种。”
萧夙朝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发动车子时语气里带着点宠溺的无奈:“早就让食堂备着了,特地带了麻酱小料,回去就能吃上热乎的。”
引擎再次轰鸣起来,这次却少了之前的暴戾,车身平稳地汇入车流。澹台凝霜侧头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嘴角悄悄勾起——其实她哪是真要删了林薇,不过是想看看,在他心里,自己到底能占多少分量罢了。
而萧夙朝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眼底却漾着暖意。他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可这有什么关系?他的小姑娘,本来就该被宠得无法无天。至于那个不长眼的林薇……等会儿到了公司,有的是让她知道厉害的法子。
车子稳稳停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