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老民房的木门在暮色里泛着旧光,林野推开门时,指节蹭到门框上的刻痕——是2024年小宇用指甲划的星星,如今被岁月磨得浅淡,却还能看清轮廓。屋里的旧测试台还在,台面上摆着个生锈的烙铁(是陈默当年用的第一把),旁边放着个眼熟的蓝色布袋,里面露出半截铁锹柄——是周大爷的,布套上的针脚歪歪扭扭,是他老伴生前缝的,去年冬天老伴走后,他就一直带着。
刘叔站在测试台后,手背上的星星胎记在昏光里格外明显,他手里举着个黑色遥控器,身后的墙角绑着四个孩子,其中一个是之前帮他们分发星星贴纸的小老师萌萌,她怀里还紧紧抱着个被摔裂的星桥小盒子,盒子上的星星贴纸是卓玛亲手画的。“把小宇带过来,”刘叔的声音发颤,遥控器的按钮被按得发白,“别耍花样,测试台已经连了星核四号的备份,只要我按下去,全球孩子的脑波都会被控制,包括萌萌他们。”
小宇突然从林野身后走出来,手里的红色玩具车底沾着北极圈的冰碴,在地上拖出浅痕:“刘叔,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却没发抖,“2024年你帮我修玩具车时,说‘这轮子得用真零件,不然会摔着孩子’,现在你怎么能用孩子的脑波做坏事?”
刘叔的肩膀猛地一颤,遥控器差点掉在地上。测试台上的烙铁被风吹得晃了晃,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我没得选!”他突然吼出来,眼泪砸在测试台的木纹里,“黑鸦抓了我女儿,她有先天性哮喘,他们说我不配合,就停她的药!我就这一个女儿,我不能失去她!”
老张突然往前迈了一步,手里的空玻璃罐(罐底还沾着2024年电容的锈渣)在手里转了圈:“刘哥,咱们都是当爹的,”他的声音发哑,“2024年我也为了孙女帮过黑鸦,可后来才明白,用孩子换孩子,永远换不来好结果。现在警察已经去救你女儿了,再等十分钟,就能团聚!”
刘叔的手开始抖,目光落在萌萌怀里的小盒子上——盒子的裂缝里,露出半截2024年的旧电路。“我……”他刚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黑鸦的两个手下冲进来,举着刀喊:“别听他们的!你女儿早就被我们转移了,想救她,就立刻启动备份!”
周大爷突然从门后窜出来,手里的铁锹柄狠狠砸在一个手下的手腕上——刀“当啷”掉在地上,布套被划开个口子,露出里面的旧棉絮(是他老伴织的毛衣拆的)。“你们这些坏种,又想骗刘小子!”周大爷的后背还贴着膏药(上次挡刀时摔的),却死死按住另一个手下,“警察已经在城西仓库救到刘叔的女儿了,现在正往这赶,你们跑不掉了!”
刘叔彻底慌了,举着遥控器就要按,小宇突然冲过去,把红色玩具车往测试台上一放——车底的星星铁片刚碰到备份设备,设备就发出“嘀”的一声,屏幕上的脑波曲线突然变缓。“有用!”小宇激动地喊,“2024年陈默叔叔在铁片里存了我的备用脑波,能中和控制程序!刘叔,快把遥控器给我,咱们一起删了备份!”
刘叔的眼泪掉得更凶,突然把遥控器扔在地上:“我错了……”他蹲下来,用手捂住脸,“2024年我帮你们修设备时,就该举报黑鸦,可我怕他们伤害我女儿,一直忍着,现在终于能松口气了。”
就在这时,备份设备突然发出“滋啦”的响声,屏幕开始闪烁——黑鸦的手下趁乱按了隐藏的自毁键,屏幕上的倒计时跳着“00:09”,下面一行小字写着“自毁程序绑定萌萌的脑波,无法强制中断”。
“萌萌!”林野赶紧冲过去,却被设备的电磁屏障弹开。萌萌的脸开始发白,怀里的小盒子突然亮了——淡蓝色的光从裂缝里钻出来,映着她的脸:“卓玛姐姐说,小盒子能存‘初心信号’,”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存了所有小老师的笑声,能有用吗?”
陈默突然喊:“有用!”他从背包里掏出2024年的手工频谱仪,“把小盒子贴在频谱仪上,用笑声信号覆盖自毁程序!2024年咱们用小宇的笑声稳住过设备,现在肯定也能!”
萌萌赶紧把小盒子贴在频谱仪上,里面传出小老师们的笑声——有卓玛教孩子认星星的,有森森改参数时的,还有小宇控制玩具车成功时的。笑声刚传出来,备份设备的倒计时就停在了“00:03”,屏幕慢慢恢复正常。
“成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警察也正好赶到,把黑鸦的手下押走。刘叔的女儿被带进来时,还抱着个星星形状的棉花糖(是警察买的),扑进刘叔怀里:“爸爸,我再也不想见坏人了。”
刘叔抱着女儿,眼泪落在棉花糖上:“以后爸爸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咱们一起帮星桥的叔叔阿姨,教小朋友用真设备。”
可就在大家准备离开时,陈默的频谱仪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附了张照片:照片里是2024年星桥的第一个康复中心(在杭州城西,当时只有五个孩子),门口停着辆黑色面包车,车身上贴着“黑鸦实验室”的标志,照片下面写着“终极目标是这里,你们救得了全球,救不了‘初心起点’的孩子——这里有你们最在意的人。”
林野攥紧手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