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将青玉碗推向公主手边。
“驸马,倒是细心。”
昭和长公主突然开口,沈知韫抬眸浅笑,温润的声音在繁杂的现场显得格外清透:
“殿下谬赞。”
他说话时,缠裹珠扣的靛青丝线忽然松脱半缕,那枚南海珠在领口晃出温润的光,恰映在杨嘉仪的酒盏中。
殿外吹起晚风,吹得他发丝松垮了几缕,散发拂过杨嘉仪的金步摇。杨嘉仪抬手欲拂,却见他已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下,唯有袖间清香还萦绕在她指尖。
酒过三巡,饶是杨嘉仪饮的是不易醉的果酿,也架不住她贪杯多饮。沈知韫几番劝阻未果,只得无奈看她眼尾渐渐染上醉意,眸光潋滟如春水荡漾。
一名宫女悄然上前,借着斟酒的间隙将一纸字条塞入杨嘉仪手中。她垂眸扫了一眼,指尖微动,便将那字条趁人不注意扔到了桌案之下。
她抬眼望向对面一一宋言初隔着重重人影坐在远处,依旧是一副清贵公子的模样。
烛火映照下,他的眉眼依旧好看,唇角噙着惯常的浅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细看之下,他眉心微蹙,眼底似凝着化不开的郁色,竟显出几分说不出的苦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