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茶盏被沈知韫的力道震得眶当一响,茶水泼溅,在宣纸上泅开一片刺目的暗痕。
沈知韫眸色骤冷,指节抵在案上,力道几乎要将檀木压出裂痕。
“荒谬。”
沈知韫压着声音,却字字沉冷:
“和亲之事,岂能如此儿戏?长宁已为人妇,陛下难道要强夺臣妻?”
昭和长公主目光微敛,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淡淡道:
“圣意难测,但勃勒金此番是看准了太子被废,国本动荡,故而来势汹汹。边境十万铁骑压境,朝中已有人动摇。”
沈知韫眼底寒意更甚:
“长宁呢?她如何说的?”
长公主沉默一瞬,似在斟酌言辞,最终轻叹一声:
“你也说了,她回府后便魂不守舍,几次欲言又止,你问她也不说,我猜她想必是被吓着了,又不敢同你开囗。”
话音未落,沈知韫猛地起身,他下颌紧绷,眸中怒意翻涌,却又在瞬息间压下,只冷冷道:“我这就回去找她,此等大事她为何要瞒着我?”
他的长宁啊,受了这样的委屈竞然都不敢同他说,打算瞒着他,可这又能瞒多久?
“慢着,沈知韫你何时变得如此鲁莽?”
昭和长公主皱着眉头,看着沈知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