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
宋樱苒承认自己也不是什么至善至美的圣母。
一般有人欺负自己,她都会当场以牙还牙。
“怎么是你?”
她惊魂未定般的蓁紧被子坐在床中间,杏眸流露无辜之色,佯作诧异的看向春嫂:“大半夜的,干嘛跑来偷摸我的脚?是想干什么坏事?”
“冤呐,我哪敢干什么坏事啊。”
春嫂揉着摔疼的老腰,即使地板铺着羊绒毯,有一定的缓冲作用,却仍痛得她唉哟唉哟的惨叫着狡辩。“我只是过来看你睡得香不香。怕你的脚丫露在外面受凉,就想给你盖盖被子。”
“给我盖盖被子?”宋樱苒差点被她整笑了,“你可真好心,我双脚一直裹在被窝里,哪会受凉?你刚才分明是想装神弄鬼吓唬我。”
她绝对有别的不良动机,一定要逼她招出来。
“唉哟,你真冤枉我了,樱苒小姐。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装神弄鬼吓唬你啊。”春嫂如老牛哞哞的嗷哭着说。
“那你扒拉我的脚干什么?”
“我……”春嫂支支吾吾,忙找着借口忽悠:“其实……是老夫人交代我过来巡夜,看看岸暄少爷有没有跟你同房。”
“少撒谎。”宋樱苒掀被下床,眸光睿智似刃的睨着她:“你若再不讲实话,我就将这件事闹大。”第六感告诉自己,事情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我说的句句属实,真的没有骗你……”
春嫂的尾音嘎然而止,被门外一道质感冰冷的男人嗓音打断:“怎么了?发生何事?”
是薄岸暄下棋回来了。
碰巧听见客房的吵闹声。
他推开半掩的房门,视线第一时间投在宋樱苒身上。
宋樱苒穿着一条雪色睡裙,肌肤细腻白皙,像朵倨傲的小白莲伫立在光影之中,偏又伪装出一副娇弱委屈的模样,捏着哭腔诉说:“岸暄,你来得正好。春嫂她想猥亵我。”
“苍天呐,樱苒小姐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春嫂脸色惨白,完全是小觑了这个臭妮子:“我好心帮你盖被子,你怎能颠倒黑白?”
“我颠倒黑白?你的手都快伸到我睡裙里面去了,难道不是想猥亵我吗?”樱苒据理力争。春嫂天灵盖一阵乌黑,感觉自己快要被她气晕过去了。
“我也是女人,怎么可能会猥亵你。樱苒小姐,你说话可要积点口德!”
她从来没见过有哪个踏进薄家后宅的少夫人敢对她倒泼脏水,毕竞她可是二太身边的老心腹。谁都要看在二太的颜面上,礼让她三分。
惟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山旮旯丫头,如此嚣张气焰,咄咄逼人。
“既然不是猥亵,那你撩我睡裙做什么?”
“我……我只是……”
“别吞吞吐吐的。今晚这事,若不厘清,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宋樱苒正面硬刚着,手指却悄悄捏掐大腿根,使自己挤出两滴眼泪,楚楚可怜的朝着薄岸暄说:“岸暄,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演技不是一般的稚拙。
可薄岸暄依然心甘情愿的配合,“别哭。我会给你撑腰。”
说着,他居高临下的站在老保姆面前,声音冷厉森寒的质问:“春嫂,你到底想对苒苒做什么,最好从实招来,否则,别想继续留在薄家倚老卖老了。”
“岸暄少爷,我……我也是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做事啊。”春嫂老泪横流,哭得十分凄惨。
但暗地里却攒着一肚子坏水,想挑起矛盾看热闹:“其实……是老夫人让我趁着樱苒小姐熟睡的时候,过来……过来偷偷检查她身子,看她是不是完璧之身。”
宋樱苒:!!!!!
好想扯一条恶臭的裹脚布,将这两个老阴婆永远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