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传本宫懿旨。”
“就说本宫近日偶感风寒,听闻神农谷的药材颇有奇效,特请云大夫,带上她的两位‘神童’,入宫为本宫诊脉。”
“记住,是‘请’。”
她特意在“请”字上,加重了语气。
……三日后。
一封盖着宸贵妃凤印的懿旨,和一队“护送”的宫中侍卫,便浩浩荡荡地抵达了神农谷。
传旨的太监,正是上次在慈宁宫,被云小暖吓得魂飞魄散的那位李公公。
他一见云知夏,那张敷了粉的脸就白了三分,但仗着背后是宸贵妃,还是端起了架子,捏着嗓子宣读了懿旨。
“云姑娘,请吧。”
李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贵妃娘娘金枝玉叶,身子骨娇贵得很,您可千万别耽搁了。”
林骁和他手下的禁军,立刻上前一步,将云知夏母子三人护在身后,与宫中侍卫形成了对峙之势。
“没有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带走主上!”
林骁的声音,铿锵有力。
李公公的脸色瞬间变了。
“放肆!你们想抗旨不成!”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奉命行事,护卫药田周全。”
林骁寸步不让。
就在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
三匹快马,几乎在同一时间,卷着一路风尘,冲进了神农谷。
萧珏、顾晏尘、慕容熙,三人竟亲自赶来了。
萧珏一身玄甲,满身煞气,他翻身下马,看都没看李公公一眼,径直走到云知夏面前,将她和孩子拉到自己身后。
“本王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奴才来指手画脚了?”
他那双凤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占有和怒火。
顾晏尘依旧是一袭青衣,他没有像萧珏那般冲动,只是将一份刚从京兆府调出的卷宗,递到李公公面前。
“公公请看。”
他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按大乾律例,神农谷乃皇家药材特供地,未经陛下特许,任何人不得擅入,更不得随意调遣谷中之人。贵妃娘娘此举,于理不合,于法不容。”
慕容熙则摇着扇子,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他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直接塞到李公公手里。
“公公辛苦了。”
他笑得像只狐狸,“这点小意思,给公公喝茶。”
“贵妃娘娘凤体抱恙,我们也是心急如焚。只是神农谷路途遥远,云姑娘这一来一回,怕是会耽搁了病情。”
他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谁也无法拒绝的建议。
“不如这样,由我慕容家出面,立刻从江南请最好的三位御医,星夜兼程赶往京城,为贵妃娘娘会诊。一来,不耽误娘娘的病;二来,也免了云姑娘的舟车劳顿。公公以为如何?”
武力威胁,律法压制,金钱开路。
三管齐下,李公公那点狐假虎威的胆子,瞬间就破了。
他捏着那沓滚烫的银票,只觉得像捏着一块烙铁,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
他知道,今天这人,他是带不走了。
就在李公公进退维谷之际。
一直沉默的云知夏,却忽然开了口。
“多谢三位援手。”
她从三个男人的保护圈中走出,对着李公公,微微一笑。
“既然是贵妃娘娘的美意,知夏岂有不从之理。”
“这京城,我回。”
这天下,是时候换个主人了!
云知夏那句轻飘飘的“我回”,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瞬间在场所有人的心头,都激起了千层浪。
李公公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敢应,喜的是自己总算能回去交差了。
而萧珏、顾晏尘、慕容熙三人,则是齐齐变了脸色。
“胡闹!”
萧珏第一个厉声喝止,他一把抓住云知夏的手腕,那双总是燃着怒火的凤眼,此刻写满了焦急和不解。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那长春宫是什么地方?那是龙潭虎穴!你这一去,还能有命回来吗?”
“知夏,不可。”
顾晏尘也皱起了眉,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担忧,“宸贵妃此举,明显是鸿门宴,你不能去。”
“是啊,云姑娘。”
慕容熙连扇子都顾不上摇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裴砚之没弄死你,现在换了宸贵妃,这京城的水,比你我想的都深。你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三个男人,第一次如此同仇敌忾,意见空前的一致。
他们都不同意她回去。
云知夏看着他们,心中划过一丝暖流,但随即又被一片冰冷的决然所覆盖。
她轻轻挣开萧珏的手,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
“但你们也该知道,我云知夏,从来不是一个会躲在别人身后,坐以待毙的女人。”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
“神农谷是我们的根基,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