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声呵斥,一根手指带着破空声点在他僵直的左膝后侧筋腱上。
凌川膝盖一软,随即猛地绷紧,维持在一个微妙而富有弹性的弧度。
“腰!腰是轴!轴不转,力不活!你挺着根死木头腰子给谁看?塌下去!沉下去!含胸拔背,命门后顶!”
赵长老的手指如同冰冷的铁锥,重重地点在凌川后腰命门穴上。
一股沉实厚重的劲力透入,迫使他塌腰、含胸,整个脊柱瞬间绷成一张蓄势待发的强弓。
“肩膀!沉肩坠肘!抬那么高作甚?生怕别人砍不到你的脖子?”
“沉下去!放松!力贯梢节,不是让你梗着脖子送死!”
枯瘦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按下凌川下意识耸起的右肩胛骨。
剧烈的酸痛感让他几乎咬碎牙齿,肩膀被迫下沉,手臂与身体的连接仿佛瞬间贯通。
“手腕!腕如灵蛇!你那是锈死的门轴吗?”
“僵!死僵!枪是手臂的延伸,手腕不活,枪就是根烧火棍!”
赵长老的指风精准地拂过凌川紧握铁桩、指节发白的手腕关节。
一股奇异的柔劲钻入,带着微麻的震颤感,强迫他紧绷的手腕松弛下来,变得灵活而富有轫性。
每一个动作的纠正,都伴随着一阵深入骨髓的酸痛。
赵长老的指头如同最精准也最残酷的刻刀,毫不留情地削砍着凌川身上所有错误的发力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