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给自己和月上缘这两个陌生人准备过饭食的男子,此时的他满头涨红,手上的血管肿胀。
独眼海盗托着冒蓝火的大刀走上前来,每一步都震得甲板颤动,他愤怒地举起大刀,不分敌我地就砍向地上的几人,咆哮道:“给我去死!”
然就是爆裂的大刀抬起的瞬间,一道血光从眼前闪过,下一刻,只见秋本九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独眼海盗的身后,手中的血魔之刃已被拔出。
“什么?”独眼海盗正欲转身,“啊啊啊啊!”
随着他痛苦的哀嚎之声,独眼海盗的身体被对本从中间整齐地斩开,往地上坠去。
“这怎么……?”山本菊郎全然一副吃惊的模样,扭头看向身后的秋本九泉。
他忽地发觉手上有股粘稠,回头一看,原来自己刚刚按着的几个海盗脑袋早已掉落,在甲板上出现一道直直的裂痕。
正要起身说些什么,那边甲板又响起一阵阵的爆鸣声和嘶喊声。
只见船头的中藤月上缘摊开手掌,从掌心召唤出一道道雷鸣枷锁,那充斥着雷电的锁链精准无误地锁住所有海盗,锁链上释放出的超高压雷电穿透海盗的骨髓,从里到外地毁灭殆尽。
空气中一瞬间就弥漫着一股焦味儿。
那焦味儿混着海风往鼻腔里钻,呛得人直皱眉。
山本菊郎僵在原地,手里还攥着沾血的刀,看看秋本九泉脚边那具被劈成两半的尸体,又看看船头那边——中藤月上缘掌心的雷鸣枷锁正一点点消散,锁链上的电光噼啪响着没入空气,那些被锁住的海贼早没了声息,倒在甲板上的身子还冒着青烟,竟连一具完整的都没留下。
“这……这是啥门道?”山本菊郎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发颤。他跑船这些年,见过挥刀快的,也见过力气大的,可哪见过能凭空召雷锁的?
更别说秋本九泉那一刀——刚才他明明看得清楚,刀刚出鞘,人还没动,地上那几个海贼的脑袋就掉了,连甲板都给劈出道缝,这哪是凡人能有的本事?
但不管如何,山本菊郎都清晰地认识到一点——他们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秋本九泉收回血魔之刃,那刀上的血直接被吸收了。
他看了眼中藤月上缘,对方已收回手,指尖干干净净,仿佛刚才召出雷电的不是他。
幸存下来的船员们大气不敢喘一下,但仍旧开始卸起了货。
秋本九泉看着也没自己的什么事了,就打算下船离开了。
可却被山本菊郎一把拉住,他语气激动道:“恩人请别走!”
秋本九泉看了他一眼,道:“道谢的话不必多说,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我知道我知道!”山本菊郎笑道,“你是想要回家去对吧?可这么久了你还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吗?我熟悉这里的一切路况,不妨你今晚就去我家住上一晚,明天我亲自送你回去,也算是我对你的报答。”
秋本九泉指了指船头:“他知道路。”
可一扭头,中藤月上缘早已没了人影。
秋本九泉痴愣地盯着空无一人的船头。
“哈哈!看来他并不是很想等你呢?”山本菊郎拉起他的手道,“走吧走吧,我是这里的临时船工,只负责上货,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去我家。”
“呼……”秋本九泉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微微点头,“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恩人你救了我的命,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山本菊郎大笑着拉着秋本九泉下船。
下了船,秋本九泉看着眼前充斥着熟悉气息的布局,心中不由地感叹:回家了。
……
山本菊郎在路边租借了一辆马车,带着秋本九泉往一处山里去。
“恩人,我家就在这个山头里面,你如果累的话就先休息一会儿,等到了我叫你。”山本菊郎驾驶着马车道。
坐在马车后的秋本九泉却是看着周围的景色直入迷,摇了摇头道:“不用,我想再多看会儿。”
山本菊郎闻言笑道:“也是啊。外乡的景色再美,也不如自己的家乡令人动容。”
但他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又有些叹惜:“哎——可惜啊,这世道兵荒马乱,天皇撑不住了,幕府也要撑不住了,不过不管哪一个,最终遭殃的都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真希望战乱早点结束啊——”
秋本九泉的眼中带着些许复杂,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刀。
“以前这山下有个茶寮,”山本菊郎忽然开口,手里的马鞭往左边指了指,“我小时候跟父亲送货,总在那儿歇脚。老板娘会煮红豆汤,甜得能把舌头化了。现在……”他撇了撇嘴,“去年山贼来抢过一回,烧得只剩个草棚子了,父亲没几年也掉海里了,就只剩下我跟妹妹相依为命。”
秋本九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一片荒草里露着半截焦黑的木梁,风一吹,草叶打着旋儿往上飘,像极了当年茶寮屋顶飘出的热气。
他喉结动了动,低声道:“会好的。”
“借你吉言咯!”山本菊郎笑了笑,赶着马车拐过一道弯,忽然抬手往山上指,“到了到了!看到没,那边就是我家!”
秋本九泉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那山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