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感觉,自己脑浆都要被吸干了。
好在还能承受。
沟槽的秦茂。
等死吧!
他踉踉跄跄走到一颗头颅前,蹲下检查柳梢存在的痕迹。
可惜,只找到一撮灰烬。
柳云绡拄着一根木棍走来:“秦茂不会留下这么低级的把柄的!”
“嗯!”
顾行知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满地的尸体:“他能豢养这么多高手,也是不容易。”
柳云绡微微皱眉,这次她只是想跟和顾行知一起散心。
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不管是秦茂如何豢养的这些高手。
还是这件事最后会怎么样收场。
她都想不到。
当然,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些问题。
因为她脑海里,回荡的全是刚才秦茂说的话。
“你转过头,问小师弟,他有觉得你是干净的么?”
“你猜……他会不会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你。”
这些话犹如重拳,打在了她的心脏上,到现在都有些呼吸不上来。
顾行知看着这些断肢散发的黑色丝线,准备好好研究一番,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玉瓶:“师姐,这个给你!你跟凌姑娘窑洞里面疗伤,我想查一下这些高手的来历。”
柳冠星露!
柳云绡心头微跳,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舍得。
不过她很快又摆了摆手:“你自己拿着用,师姐不至于穷得连一点库存都没有。这些尸体,搬到窑洞口吧,你一个人不安全。”
说罢。
灵柳凭空显化,将地上的尸体头颅都串在了一起。
随后搀起委顿在地的凌鸢,一步一步朝窑洞走去。
以他们的状态,的确不适合赶夜路,这边房屋虽然尽皆倒塌,但好歹有一个废弃窑洞,自是最适合休整的地方。
只是………
看着窑洞外蹲在尸体旁边闭眼沉思的顾行知。
她心中不由有些酸楚。
因为她也不清楚,顾行知究竞是在研究尸体来历。
还是……单纯地不想跟自己呆在一起。
这么多年。
能在薛寺手底下活下来。
她的下限,远比顾行知以为的要低得多。
等等。
下限?
柳云绡猛得看向凌鸢,因为刚才秦茂涉及玄柳黑产的事情,凌鸢全都听到了。
只是没想到。
凌鸢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是虚弱地笑了笑:“你想杀我么?”
“我没有杀你的理由。”
柳云绡摇头否认:“胡言乱语的人是秦茂,这里的事情,也没有外人知道,只要我们都不说就……”凌鸢摇头打断:“有人!刚才远处的山顶,有一道很隐晦的气息,应当是你师父派人来跟踪我的。今天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柳云绡悚然一惊:“那太监不是走火入魔了么?”
“他跟你说的太监,应该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人的修为,在洞明之上。”
“那他为什么不出手?”
“这只能问你师父。”
柳云绡神情有些阴晴不定。
凌鸢自嘲一笑:“你倒不用太担心,你师父有过前科,朝廷虽然不确定他从事了这个黑产,但真发现了,也不会意外。京都的那些权贵,比他黑的大有人在。我有任务在身,非必要情况,不会找他麻烦。他应该也不想让你封我的口,毕竟我是京都人,封我口的代价很大。”
柳云绡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才嗯了一声,幽幽开口道:“疗伤吧!”
“有劳!”
凌鸢也松了一口气。
柳云绡看了一眼窑洞外顾行知的侧脸,暗暗叹了一声,旋即便服下一滴柳冠星露,转化为纯粹的真元,一边滋养自己干涸的经脉,一边给凌鸢疗伤。
慢慢的。
就当凌鸢马上要进入入定状态的时候。
柳云绡忽然开口道:“凌姑娘,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柳大夫请讲!”
“你的……排便问题,行知给你检查过病灶了么?”
顾行知收获很大。
仅从武技技巧上,这些人只是稍逊于凌鸢,比衙门的那些捕快不知道高几层楼。
一波肌肉记忆读取下来,他感觉自己的武道境界都升华了。
不过……
那太虚归葬,还有地脉共鸣。
很怪!
就感觉他们每个人都出一部分经脉,一部分脏腑,然后形成了一个大循环,从而施放的术法。再结合他们浑身遍布黑色丝线,顾行知得出了一个十分惊人的结论。
那就是……
这些人,全都是被打碎拼接成一起的。
啊这……
这个猜想太过惊悚。
让他有些顶不住,以他有限的医学和修行储备,他能理解换脏,可这个……实在有些接受不能。脑海中一片片相对独立的信息,此刻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拧在了一起。
抽象。
太抽象了。
现在涌出来的信息太多,让他有些处理不及。
可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