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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绡掀开车帘,饶有兴趣地看着外面:“行知,我上次听他们说,南街的那个粉店新出的肠粉味道不错啊,下次咱们找机会一起去尝尝啊!”
“可以啊!”
顾行知点头,他也听其他大夫提起过。
就现在,街上那几个就是在朝南街的方向赶。
他笑着夸奖道:“还是你慧眼如炬,挑的几个地方都很好吃,我看颜溪都胖乎了不少。”
柳云绡就喜欢他夸自己。
小嘴跟抹了蜜一样,每天都能把人逗得很开心。
当然。
她觉得他夸得也没有错,这几个医馆指定的饭馆,都是她一家一家试出来的。
不过……
她还是摇头笑了笑,指着街边一家冷清的面馆,气呼呼道:“倒也不全是!诺,那家就骗到我了,我试吃的时候,给的全是新鲜的肉块。虽然味道只能说凑合,但价格很实惠。结果才刚干几天,就开始偷工减料了,下个月我就把他家的订单给撤了!”
“那必须撤!”
顾行知笑着点头,眼睛忽然被旁边的一个身影吸引到了:“嗯?颜溪?”
柳云绡眉头一蹙:“她怎么跟一个壮汉钻小巷子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
感觉有些不对劲。
因为那壮汉阴沉着脸,颜溪眼圈也有些红红的。
我家大夫被人欺负了?
一念及此。
两人当即叫停马夫,悄摸摸地跟进了巷子。
靠近之后,果然看到颜溪正哭哭啼啼地掏着钱,就连手腕上的杂玉手镯都取下来了,一一交到壮汉手里面。
柳云绡当场就不能忍了,星柳鞭凭空幻化而出,直接就抽到了壮汉手腕上。
“啊!”
壮汉吃痛,手里的钱叮叮咣咣全掉在了地上。
镯子也甩飞了出去,不过很快被另一条星柳鞭勾走。
颜溪愣了一下,赶紧抹干净眼泪:“师姐,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顾行知把手镯塞回她手里,推了一下壮汉的胸口:“你谁啊?抢钱都抢到我们玄柳谷头上了?胆子不小啊!”
壮汉正疼得吡牙咧嘴,话都有些说不囫囵。
颜溪急了,率先解释道:“师兄,这是我哥!”
柳云绡:……”
顾行知:……….”
他们微微仰脸,看了看壮汉的个头。
又低下头,看了看颜溪的头发。
看了看壮汉茂密的胸毛。
又看了看颜溪光滑清纯的脸蛋。
顾行知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取出了药膏,拿起壮汉印着鞭痕的胳膊:“兄弟对不住,我给你上药。”柳云绡也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误会啊,主要你们长得也不像啊……”
壮汉终于缓过劲了,一边嘶气一边解释道:“不是亲生的,我跟小溪一个养父,两位都是玄柳谷的大夫么?”
“在下顾行知。”
“柳云绡。”
“啊!原来你们就是顾大夫柳大夫,我经常听小溪提起你们,她在玄柳谷这段时间,承蒙两位照顾了。”
壮汉道谢的态度相当诚恳。
柳云绡则是捡起地上的银钱粗略数了数,秀眉忍不住微微蹙了起来,她看向颜溪:“就算要援助家里,也不能把所有钱都送出去啊。你日子过得多拮据,自己心里没数?一大家子,都有手有脚的,就靠你一个小姑娘养啊?”
说起来,是给颜溪讲的。
实际上却是让壮汉听的。
壮汉闻言,也忍不住面露羞惭,吭哧吭哧说不出来话。
颜溪赶紧解释道:“不是的,师姐不是的!我,我……”
她急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顾行知觉得似有隐情,就安慰她慢慢说。
颜溪理好情绪,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他们的养父是一个江湖郎中,本游历天下居无定所,路过青州的时候,恰逢青州大疫,经常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死。
那场疫病,小孩子活下来的概率更高,所以留下了很多孤儿。
养父一路行医,一路收子女,再也不复之前子然一身的状态,干脆留了下来,传授养子女医术。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天分,那些没有天分的长大之后从事各行各业,只留下有天分的行医。他们赚的钱,也都会回馈给养父一部分,因为他还在收新的孤儿。
“所以……”
顾行知揉了揉脑袋:“你之前那么节省,就是为了这个。”
颜溪小声道:“总不能一文钱不朝家里拿啊。”
“可这次师父赏了不少,你也不能一个子儿不留啊!”
“我……”
颜溪眼眶又红了:“我爹老了,生病很重……”
顾行知:……….”
柳云绡:……”
他们胸口都有些闷。
实在听不得人间疾苦。
柳云绡忖了忖,从怀中摸出一块金锭,塞到壮汉手里:“拿回去给伯父治病!”
颜溪急了:“师姐,使不得!”
柳云绡白了她一眼:“你医术进步很大,以后有的是办法还钱。你跟师姐客气可以,拖着你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