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归于好?”
戚铭有些恼怒:“跟我这个为了前途,播疫害人的败类重归于好?他一个老派的氐宿修士,见了我只会杀我!薛森,你来请我,就是为了羞辱我的?”
薛森笑着摆手:“当然不是,我也是不忍看见你们师徒一直当仇人。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只把顾行知和柳云绡帮我带出来就行。”
戚铭深深地看了一眼薛卖:“大地魔瘴虽然对我们氐宿修士伤害不大,却也不是影响全无,我们事先的约定当中,可没有帮你救人。”
“加钱?”
“加钱!”
“加多少?”
“你们玄柳神树的近根土,我要一百斤。”
戚铭狮子大开口,所谓近根土,正是紧紧贴在树根上的土,抖不掉,只能刮下来的那种。
用它打造成泥蒲团,对同属土的氐宿修士大有裨益。
若换作寻常土系灵植,不仅近根土产量低,凑一年都未必能凑出一百斤,而且品质远远不及玄柳神树。好不容易遇见薛寺这种狗大户,当然要好好宰一顿。
薛寺眼角抽了抽,还是点头道:“好!一百斤,救三个人!”
“只能救两个!”
戚铭摇了摇头。
薛森不由皱眉:“你什么意思?”
戚铭指了指山下的官道:“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已经有一批人离开了,有官兵有百姓也有大夫,有个女子用獐灵开道,吸收了不少瘴毒。柳宿洞明境修士,还在灵泉镇,应该就是你口中的柳云绡吧!”“这样!”
薛寺若有所思,心中颇为满意。
看来自己这个倔强的小徒弟,终于被自己击溃了。
知道救命的丹药只有一颗,所以先把柳云绡赶了出去。
自己留下,看似大义凛然,其实早已当了苟且偷生的懦夫。
既然这样。
那就好掌控多了。
他摆了摆手:“去吧,务必把这两个人给我救出来,近根土一两都不会少你的。”
“薛神医大气!”
戚铭阴阳怪气地笑了笑,便扶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了身。
薛寺微微皱眉:“我那徒弟比较倔,万一他不愿意回,可能需要你用强,你这身体状态,该不会打不过他吧?”
戚铭:….…”
他感觉到自己受到了羞辱。
但没办法。
别管氐宿修士初心如何,也别管他们救的人多还是害的人多,散播疫病就是伤天害理的活,十分容易心魔缠身,修炼的时候一个不慎,就容易落下残疾。
自己这腿,就是因为走火入魔残疾的。
除了腿,体内还有很多别的隐疾。
如果是杀人,他当然有不少方法。
可如果是掳掠人,那难度还真不小。
他沉吟片刻:“你那个姓顾的徒弟修为几何?”
“洞明境,刚凝星图,星官未现。”
“擅长肉搏么?”
“刚刚开始修炼没多久,不擅长。”
“那就好。”
戚铭放下心来,暴打小朋友还是没有问题的。
怎么说,自己也比顾行知高了一个大境界。
他打了一个响指,瞬间有一只毛驴大的貉灵出现,跪伏在他的脚下。
骑上。
出发。
氐宿本命貉灵,擅长打洞,可扰动地脉,引发小范围地震。
当然还能吞吐毒雾,也正是因为这个,氐宿修士才能对大地魔瘴有天然的免疫。
戚铭虽然瘸,但貉灵……
貉灵也不擅长走山路,一人一貉连滚带爬地冲了下去。
“记住,莫要透露你的身份。”
“放心!”
戚铭遥遥回了一句,他知道薛妻不想被发现跟氐宿修士有联系。
搞笑。
搞得就像自己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是氐宿修士一样。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历经多次天灾人祸,因缘际会治下拜得名师。
师父说,氐宿修士虽散播疫病,却能镇压地下古魔,大大减少天灾人祸,积累的功德比疫病造下的孽多多了。
当时他深以为然。
当然。
现在的他也深以为然。
但是……别人并不这么认为。
依然有无数厌恶恐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前路上等着自己的,从来不是歌颂与爱戴。
除了那些想要利用自己的,其他人只有无穷无尽的冷眼。
他受不了一边这样,一边还被心魔所困。
所以……他叛出了师门!
反正也摆脱不了心魔,干脆用良心换些钱花!
师父!
原来……您没死啊!
薛卖没有在原地等,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玄柳谷。
刚才只顾见祝婉君最后一面了,谷里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
比如说玄柳神树的养护。
比如说新妻子怎样了。
现在祝婉君这个最大的保底没有了,他必须要培养一个新保底,然后再搏一个更完美的师姐。他今晚打算什么都不管,就做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