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振邦在国内,被民间舆论无限拔高、无限神话之际,一个因为他怒气值拉满的人,也终于抵达了华盛顿。
此人,正是新上任的外交部长,校长的大舅子——宋梓文。
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宋部长,原本对祁振邦并无任何特殊的感观,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在他这位哈佛大学经济学硕士的眼中,所有的军人都一个模样,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罢了。
当然,祁振邦的威名他最近没少听说。
不过,他也不认为和其他军人没什么不同,充其量是个稍有头脑的武夫和幸运儿。
而且,所谓胜仗和功劳,很大可能是自己那个妹夫炮制出来,糊弄老百姓的。
至于水分有多大,鬼才知道。
虽然,这位宋部长在政治上是妥妥的鹰派,一向主张对日强硬。
但他的骨子里,却依旧是商人的思维。
他坚信,只要美国正式参战,凭借其碾压全球、恐怖的工业实力,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小小的日本,从地球上彻底抹去。
至于军人和军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过是执行者罢了,无足轻重。
所以,原本赋闲在家的他,一听说校长准备派人前往美国,重新商谈扩大军事援助的事宜,他便立刻动了心,半推半就之下成为了新的外交部长。
在宋梓文看来,这趟美国之行,军援到底要增加多少,全凭他一个人的努力。
他要凭借自己的才华,彻底扭转华夏在美国人心中的位置。
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让军援翻上一倍,甚至几倍。
至于同为谈判大使的祁振邦,当个吉祥物就好,完全是指望不上。
于是,这位国舅爷雄心壮志的踏上了远渡重洋之旅。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国舅爷没等到美国,事实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原本他的行程只比祁振邦晚了几天。
这位国舅爷意气风发地抵达伦敦时,祁振邦前脚刚走。
他本以为,自己作为堂堂华夏的外交部长、国之栋梁,会受到英方最高规格的接待。
谁知,迎接他的却是无尽的冷遇、白眼和叼难。
唐宁街十号的老丘,因为被祁振邦在仰光问题上耍得团团转,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
于是,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变本加厉倾泻在了这位可怜的国舅爷身上。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宋梓文不仅连连老丘的面都没见到,还被鹰国佬外交部的那些小官员们,以祁振邦“言而无信”、“背弃盟约”为由,进行了各种旁敲侧击的斥责和外交上的叼难。
宋梓文本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而且,最让他感到愤怒的是,这口天大的黑锅,还是替那个他压根就瞧不起的“土八路”“武夫”背的!
于是,当他因为德国人的轰炸,困在伦敦好几天,终于抵达华盛顿后,
看到前来接机的人里,竟然没有那个罪魁祸首的祁振邦,他积压了数日的怒火和公子哥脾气,当场就爆发了。
看着前来接机的,只有满脸堆笑的大使胡洪骍,这位国舅爷,立刻用冰冷、不容置疑的语气,冷笑道:“那个姓祁的土八路呢?他怎么没来接我?他眼里还有没有尊卑,难道不知道我才是这次谈判的主导?”
胡洪骍一听,当场就懵了。
他不明白,这位国舅爷,为何会对如今声望如日中天的祁振邦,抱有如此之大的敌意?
这不应该啊!
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国舅爷,一个是山沟里的土八路。
俩人按道理八竿子打不着,几乎没有交集。
而且,如果两人真有矛盾,以校长的驭人之术,绝不可能派他们两人一起来美国谈判。
不明白眼前这位发火的原因,胡洪骍只能试探着,小心翼翼解释道:“梓文兄,你误会了。祁将军并不知道您今天抵达,是我没有及时通知他。他现在应该还在饭店休息。”
“将军?什么将军?”
宋梓文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土八路而已,打了几个胜仗,就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也就是校长最近脑子不清,竟会指望一个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懂的武夫,来美国参与如此重要的外交谈判!”
这番话,让胡洪骍尴尬到了极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宋梓文是校长的大舅子,他怎么说都没问题。
可他一个外人,怎么敢在背后当众议论国家领袖?
他只能赔笑道:“梓文兄,祁将军……还是很有本事的……”
“本事?打了几个糊涂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宋梓文不屑道。
胡洪骍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位似乎还被蒙在鼓里的国舅爷,反问道:“梓文兄,你在英国这几天,难道……难道就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宋梓文皱眉。
胡洪骍一字一顿,说出那句石破天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