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
几个月的时间,在甜蜜而充实的校园生活中一晃而过。
祁同炜与陈阳,已是汉东大学里人尽皆知的一对情侣。
一个是全校闻名的系花,品学兼优,善良大方。
另一个,则是全校最神秘的“苦行僧”,除了上课和图书馆,几乎无人知道他的踪迹。
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人,却偏偏走到了一起,而且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没人知道,在这副贫困生的外表下,祁同炜正在秘密进行着足以震动世界的布局。
京州电话大楼,整个汉东唯一可以打越洋电话的地方。
祁同炜熟门熟路地递上证件,要了一个国际长途。
作为重生者,他没有理由不利用这份先知先觉。
几年前,广场协定刚刚生成,他便让远在港岛的舅爷林建明,在日本股市疯狂做多。
他清淅地记得,协议生效后,日元被迫升值,日本经济也随之迎来了最后、也是最疯狂的泡沫时代。
日经指数一路高歌猛进,无数个股翻了几十倍。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对祁同炜而言,这是收割小日本财富,为未来布局的最好时机。
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接通。
“同炜?”话筒里传来舅爷林建明的声音,带着些许电流声,不是很清淅,很符合这时代的跨国长途真实情况。
“舅爷,是我。”
“哈哈哈,你小子,电话打得倒是准时。”
远在港岛半山豪宅里的林建明放声大笑。
“按着你说的,最近已经开始陆续出货了。几只大蓝筹收益很可观。不过,我怎么感觉,这市场还有不小的上涨空间?咱爷俩是不是卖早了点?”
祁同炜听出话里的考教之意,淡然一笑。
“舅爷,您可是教过我,金融市场上,绝不做最后一个击鼓传花的人。您老人家不会忘了吧?”
“要我看,小鬼子现在的股市,不过是最后的疯狂,已经是强弩之末,挺不了几天了。”
这番超越年龄的冷静与笃定,让电话那头的林建明再次大笑起来。
他在华尔街纵横大半辈子,又岂会看不出小鬼子股市繁荣背后的巨大危机?
刚刚那番话,不过是想再试试自己这个外甥孙的成色。
“好小子,有你的!我没看错人!”
林建明感慨道:“同炜,这几年借你的东风,舅爷我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你也别跟舅爷客气,等股票全都清仓之后,利润,咱爷俩二一添作五,对半分!”
祁同炜精神就是一振。
能让林建明这个如今华人首富,说出“盆满钵满”这四个字,那绝对不是一笔小钱。
大到足以让前世风光无限的祁厅长,都为之吓一大跳的程度。
要知道,这可是八十年代末,钱还是很值钱的,购买力远不是二十一世纪那么弱。
不过,兴奋只持续了一秒,他便瞬间冷静下来,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杀意。
“舅爷,别急着分啊。”
“小鬼子股灾马上就要来了,不趁机再捞一笔,再狠狠踩上一脚,我这觉都睡不着。”
此话一出,林建明先是一愣。
随即,标志性、充满了狂傲,与四十多年前当众撕支票本,让祁振邦随便的填,一模一样的大笑,从话筒里传来。
“哈哈哈!好!说得好!不愧是姐夫祁振邦的孙子!不愧是我林建明的外甥孙!”
“就按你说的办!小鬼子股市要疯,咱们就让他疯得再彻底一点!等他爬到最高的时候,咱爷俩再一脚把他踹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什么时候你觉得火候到了,随时来电话通知我!”
一老一少又聊了几句未来的布局,祁同炜心疼贵得离谱的电话费,这才挂了电话。
柜台后,年轻的女工作人员看着祁同炜,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好奇。
她在电话大楼工作好几年了,对眼前这个穿着汉东大学校服的年轻人印象极深。
几乎每个月,这个帅气的大学生都要来打几次昂贵的国际长途。一打就是十几分钟。
说是和国外的教授聊学术问题,可是真的吗?
她甚至一度怀疑,这小子该不会是间谍吧?
转念一想又不对,要是间谍,早就被安全部门的人抓了,不可能让他在这打了好几年电话。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祁同炜问道:“同志,还剩多少钱?”
女工作人员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低头算了算。
“你押了两百。刚刚打了十一分半,按规定算十二分钟,一分钟十二块,一共一百四十四。找你五十六。”【八十年代初,越洋电话一分钟27元,八十年代末降到12每分钟,一直持续到两千年后,越洋电话价格才下来。】
接过那几张“大团结”,祁同炜刚想转身回学校。
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却叫住了他,皱着眉,好心劝道:“这位同学,你今后和国外的老师交流,还是写信吧。国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