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光打在他油亮的额头上,映出下方屏幕上令人窒息的数字瀑布-5990 - 5891...5885...5875...5870!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口,让他们感到无比压抑。
“5870了托比!”一名投行交易员猛地起身,咖啡杯在桌沿震得眶当作响。他手指几乎戳穿屏幕上的K线图:“看看这成交量萎缩的鬼样子!卖压全是恐慌盘和程序化短空!那个藏在5850的“巨兽’随时会张开嘴!现在进场,我们就是和它一起撕碎索罗斯的最佳猎手!”他调出资金流图谱,5860下方的卖单厚度正诡异地变薄,仿佛被无形之物提前蚕食。
Jane Street Capital(简街资本)的多头同盟在热议。
另一名投行交易员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指尖划过自己平板电脑上那条刺眼的-3.6亿美元平仓记录:“猎手?保罗,看看我们喂给5850的血肉!那东西吃我们的时候可没半点犹豫!”她将平板重重拍在桌上,“它要的是肉,管你是索罗斯量子基金的还是我们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在这个市场中,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所以更要抢在它前面!”另一位投行交易员声音嘶哑,眼白布满血丝,“在5850上方接住这些带血的筹码!用这些廉价筹码当子弹,把指数顶回5900!等那“巨兽’在5850动手时,我们就是点燃反攻的引信!”他调出技术指标,RSI跌入超卖区的数字像滴血的警示灯,提醒着他们市场的极度弱势。托比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柏林夏夜的闷热黏在皮肤上,但一股寒意正顺着脊椎爬升。5867这个数字像深渊边缘的最后刻度,让他感到无比恐惧。他眼前闪过两次在5850发生的恐怖逆转一一指数如何被瞬间吞噬又如何狂暴喷发。直觉在尖叫:那是陷阱!是精心布置的屠宰场入口!
“再等等. . .”托比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让它先动手。我们需要看清它的胃口. .”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看清?!”另一名投行交易员一拳砸在会议桌上,震得烟灰缸跳起,“等它把5850的肥肉吃完,还会看得上5900的骨头渣吗?索罗斯量子基金的炮火马上就到!到时候我们连喝汤的位置都没有!”他指着屏幕上骤然放大的卖单队列一一又一轮程序化抛售开始了,指数瞬间下探5865!
另一名投行交易员猛地吸了一口电子烟,蓝雾从紧抿的唇间喷出:“托比,承认吧,你是被它咬怕了。”他指甲点着5865下方突然出现的零星大额买单,“看到没有?已经有饿狼在试探了!等它亮出獠牙,我们连扑食的资格都没有!”
托比的目光死死锁住那些幽灵般闪现又消失的大单。5864.5...5863.8...每一次微弱的抵抗都迅速被淹没,但每一次抵抗的位置都比上一次高那么一点点。这绝不是散户行为。是试探?是诱饵?还是那深渊巨兽伸出的触须?他额角的血管突突直跳,喉咙发紧,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跌到5700?”一名投行交易员嗤笑,指着实时新闻终端,“看看雅典街头的催泪瓦斯!看看法兰克福罢工的汽车工人!等真跌到5700,市场早就被踩踏成废墟了!我们捡垃圾吗?”屏幕上正闪过希腊抗议者焚烧欧盟旗帜的画面,火光映着DAx指数惨绿的K线,仿佛在预示着市场的末日。
作战室陷入死寂。只有服务器风扇的嗡鸣和指数跳动的滴答声。5866...5865. 3...5864.9...数字在狭窄区间内痛苦挣扎。托比感到所有人的目光像烧红的针扎在他背上。赌徒的狂热和对深渊的恐惧在他脑中撕扯。他抓起冰凉的矿泉水瓶,水珠顺着手腕流进袖口,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燥热和不安。
“挂单。”托比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5830到5840区间. ..挂一万手试探性买单。”他迎着一位投行交易员瞬间亮起的目光,又泼下一盆冰水,“只接恐慌盘!单笔超过500手的卖单,一律放过!我要看到. .那东西的牙齿到底有多利。”
指令下达。交易员们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如同等待发令枪的短跑选手。屏幕上,代表JSC的绿色买单符号如同微弱的萤火,飘向那深不见底的5860下方。柏林夏夜粘稠的空气里,血腥味的博弈进入最危险的读秒阶段。托比盯着那跳动的数字-5864.1一深渊的寒气,已扑面而来。
德国DAX30指数期货在5860点位上微微颤抖,如同踩在薄冰上的困兽。全球交易终端前,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数字一一两度吞噬卖盘又喷发烈焰的魔幻关口。卖单如秃鹫盘旋,买单似惊弓之鸟,盘口流动性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竭。
“抄底!抄底!5860是绝佳的抄底机会!”巴黎的一位短线多头交易员兴奋地对着麦克风大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坚信,市场已经跌到了底部,此时抄底,必将获得丰厚的回报。“跟进!跟进!多头即将发起反击!”布鲁塞尔的另一位交易员也在交易群里疯狂呐喊,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