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旧楼捡的录像带还在转
陈默客厅已飘红&bp;“22”
陈默独自陷在客厅的旧沙发里
暮色把房间泡成浑浊的灰
连空气都带着潮湿的霉味&bp;——&bp;不是窗外雨水的味道
是医院旧楼走廊的霉味
电视屏幕像坏了的心脏
有气无力地闪烁着雪花
白噪音&bp;“滋滋”&bp;裹着寒意往他衣领里钻
顺着脊椎滑到腰腹
冷得像贴了块冰
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斑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沙发扶手&bp;——&bp;那处的布料早被磨得发亮
纤维起了球
像他心里反复碾过的医院旧案细节
越揉越乱
突然
雪花点里浮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是不成被摘肾后光着身子在街头踉跄的模样:皮肤泛着病态的白
肋骨根根分明
沾着泥土的脚踝在雪地里拖出浅痕
每一步都溅起细碎的雪沫
这视觉幻象刚扎进眼里
后颈就传来一阵冰冷的黏腻感
像有人往他衣领里塞了块浸过冰水的抹布
凉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猛地回头
身后只有空荡的玄关
挂着的外套还在轻轻晃(明明没风)
可那黏腻感却顺着脊椎往下爬
钻进裤腰
是精神入侵缠上他的信号&bp;——&bp;他太清楚这感觉了
上次在医院旧楼碰录像带时
后颈也是这样的冷
电视的雪花声突然变尖
像生锈的锯子在割铁皮
陈默伸手去够茶几上的遥控器
指腹还没碰到塑料壳
电视柜里的录像带就&bp;“咔嗒”&bp;一声自动弹了出来
黑色的磁带带着细碎的磁粉
像条吐着信子的黑蛇
顺着托盘滑到地上
磁粉撒在地板缝里
泛着冷光
他还没反应过来
电视屏幕骤然亮了
血红色的&bp;“22”&bp;在中央跳动
像两颗凝固的血珠
每跳一下
屏幕就往外出一丝淡红的雾
落在茶几上
凝成细小的血珠
这视觉冲击刚撞进瞳孔
太阳穴就传来钝器敲击的痛感
一下下闷着疼
像是有人在他脑壳外抡着裹了布的锤子
震得耳膜嗡嗡响
他捂着头往后缩
手肘撞在沙发扶手上
钝痛让他瞬间清醒:视线扫过地上的录像带&bp;——&bp;那是他上周在医院旧楼楼梯间捡的东西
当时磁带还沾着点黑渍(现在才看清是干涸的血)
此刻正泛着冷光
因果线在疼意里清晰起来:是这盘录像带的启动
拽出了他藏在精神深处的幻痛
把&bp;“精神入侵”&bp;和&bp;“视觉幻想”&bp;拧成了缠人的绳
连空气都跟着沉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陈默摸出来时
指节还在隐隐发颤
掌心全是冷汗
“陈默
我家电视也有那个数字
红色的‘22’
一直在闪
”&bp;林晓的哭声顺着听筒灌进来
带着哭腔的气音像细针
扎得他耳膜发疼
背景里还混着电视雪花的&bp;“滋滋”&bp;声
和他客厅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举着手机抬头
客厅的玻璃窗上正映着电视里的&bp;“22”
红色的光在玻璃上洇开
像渗出来的血
顺着玻璃往下流
在窗台上凝成小血珠
他下意识攥紧手机
指节突然传来针扎般的锐痛
疼得他差点把手机摔了&bp;——&bp;这不是幻觉
指尖已经泛起淡淡的红痕
像真的被绣花针戳过
红痕中心还透着点黑
和录像带上的黑渍颜色一致
危机从刚才的视觉幻象
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触觉痛感
他盯着指尖的红痕
喉咙发紧得像被勒住:是他上周拉林晓去医院旧楼查线索
是他把这盘&bp;“灾星”&bp;录像带带回来
现在精神入侵开始找上她
这痛感是警告
也是他拖累别人的铁证
指尖的疼
比任何指责都扎心
陈默挂了林晓的电话
手机还攥在手里
指腹残留着刚才针扎的钝痛
像有根细针埋在肉里
他蜷缩进沙发角落
后背抵着冰凉的墙
想借这冷意压下心里的慌
可墙的温度越来越低
像贴在医院停尸间的冰柜上
视线刚落回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