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公子府。密室内,胡亥正用匕首慢条斯理地削着苹果。果皮连绵不断垂落,露出底下腐烂的果肉。正如他此刻的笑脸,甜美下透着腐朽:“老师今日在朝堂上…很是为六哥操心呢。”匕首尖突然刺穿果核!“莫非觉得本公子这艘船要沉,想换艘大的?”赵高袖中的手微微收紧,面上却堆起谄笑:“殿下说笑了。”“老奴举荐王贲,正是要送六公子一份‘大礼’!”他往前半步,声音压得极低:“那五万水师里,混进了不少咱们的人…”胡亥突然将烂苹果砸向他面门!“本公子要的是火雨玛瑙!不是劳什子水师!!!”“要那些废物过去,你觉得六哥收拾不了?”“公子明鉴。”赵高任由汁液从脸颊滑落,“传闻,在百越禁地‘九幽’之中……”他袖中滑出一卷兽皮地图,上面九个骷髅头标记正渗出黑血。“那里,关着九个魔头…”匕首,突然抵住他咽喉!胡亥眼中翻涌着疯狂,忽然眯起眼,声音轻飘飘,却带着森寒。“老师莫不是又在哄骗本公子?”“你说的那些魔头,真在九幽?不会只是编个故事,想把本公子引去陪葬吧?”匕首在他指尖来回转动,寒光一寸寸逼近赵高咽喉!“非也。”赵高指尖轻推开匕首,露出颈间狰狞的蛊虫纹路。“罗网已找到控制他们的秘法,只需以万人血为引。”他故意顿了顿:“恰巧,南疆战事焦灼,不缺人血…”胡亥瞳孔骤然收缩!他忽然咯咯笑起来,笑声中匕首反转,竟在自己掌心划出血口。“老师果然最懂我。”他将血滴在兽皮地图上,九个骷髅瞬间活过来般嘶吼!!“那便让六哥好好当这个‘血引’…”“此外…”赵高又递过枚骨符:“军中的暗棋也该动了,只要王贲的水师与六公子汇合…”骨符突然炸裂,毒雾中浮现出秦军自相残杀的幻象!胡亥痴迷地伸手触碰幻象。“到时候,父皇就会知道…”他忽然咬破指尖,在案上画了个吊死的人偶。“谁才是最适合继承大秦的儿子!”密室烛火齐齐熄灭!!黑暗中只余赵高阴冷的低语。“老奴这就去安排‘祭品’…定让他们,为殿下所用!”当烛火重燃时,胡亥正对着铜镜练习赢子夜的表情。镜中人的嘴角咧到耳根,眼中却毫无笑意。“六哥啊…”他轻声道:“你说是你的剑快,还是魔头的牙利?”……百越深处。蛇谷祭坛内,此刻却弥漫着与往日虔诚肃杀截然不同的躁动与不满。数十名来自各宗门的首领、长老聚集于此。他们衣衫各异,身上纹饰透着毒蛊、尸傀、兽灵等百越秘术的痕迹,此刻却都面带愤懑!“天泽太子还要躲到何时?!”万兽宗的一名紫袍长老按捺不住,声音因愤怒而嘶哑。“我宗弟子在矿洞之中死伤殆尽,他却连面都不露!这就是合作的诚意吗?”“何止你万兽宗!”地尸门的一位老妪用骨杖重重顿地,声音尖利。“我门辛苦炼制的尸傀大军,被当做诱饵弃如敝履!若早知道是这般下场…”“早知道又如何?”凝冰阁的一位白衣女修冷笑,周身散发着寒意。“如今我们皆已损兵折将,绑在了他的战车上,还能脱身不成?”这话引起了更多人的共鸣。抱怨与质疑声越来越大,渐渐演变成对天泽的声讨!!气氛越来越紧张,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迅速滋生蔓延。“若天泽太子始终这般不计我等死活,只顾他自家霸业…”一个站在稍外围、性情较为冲动的部落首领终于忍不住,将心底最深的恐惧吼了出来!“那也别怪我们另寻出路!”“百越各族,从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噗——!”一道模糊的蛇形黑影毫无征兆地闪过,快得令人眼花。那发声的首领话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碾过,瞬间爆成一团血雾!连惨叫都未曾发出,腥热的血气顿时弥漫开来!祭坛上瞬间死寂,落针可闻!!!所有喧嚣抱怨戛然而止,众人脸色煞白,惊惧地望着那团尚未落地的血雾。一些修为稍弱者甚至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紧接着,只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从祭坛最深处的阴影中传来。天泽缓缓步出。六条粗壮的蛇形锁链在他周身缓缓游动,鳞片摩擦着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窸窣声!他脸上那些诡异的蛇鳞纹路在幽暗的光线下仿佛活物般微微蠕动。猩红的竖瞳冰冷地扫过在场每一个噤若寒蝉的宗门首领。“谁若再敢言叛……”天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