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中军大帐内,气息凝重如铁。一名斥候疾步入帐,双手高举军报,声音因急行而带着嘶哑!“公子!咸阳八百里加急传来消息——”“王贲将军已奉陛下虎符,率五万水师,自灵渠启航!”“日夜兼程,不出七日,便可抵达漓江、前线!!!”军帐之中,众将闻言,神色各异。有人心中振奋,此乃天降援军!亦有人眉宇间掠过忧色,担忧水师深入瘴雨蛊林,恐遭暗算。赢子夜静静听完,未言一语。他玄衣如墨,指尖仍在沙盘上游走,抚过一条条蜿蜒的水道。随着那手指落下,代表王贲水师的木俑缓缓推至蛇谷前沿,仿佛大军行至眼前!“七日。”他终于抬眸,黑瞳冷冽如锋,扫过帐中肃立的诸将。“七日之内,我要百越所有眼睛,都钉死在这条水路上。”他颔首,语气不高,却宛若铁令!帐内将领齐声应诺,杀机在空气中流转,仿佛已经嗅到即将来临的血腥风暴。就在这时。帐帘再次掀动,钟离昧风尘仆仆踏入:“公子,公输先生与韩将军已到!”赢子夜眼底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笑意:“快请。”公输仇的机关臂还沾着泥泞,咧着嘴露出满口黄牙:“殿下,老夫的‘破土三郎’可是饿得很了!”韩信跟在其后,甲胄沉静,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得惊人。诸将齐聚,赢子夜玄袖拂过沙盘:“韩信。”“末将在。”“予你一万精骑,自黑风峡潜入。”他的手指在沙盘百越腹地划出刁钻弧线,“不必报禀,不必协防,你只需做一件事——”指尖刺入代表蛇谷核心的区域!“把天泽的蛊巢搅得天翻地覆!!!”韩信抱拳:“诺。”二字如金石坠地!“樊哙、周勃、灌婴。”赢子夜连点三将。三名悍将齐声踏前一步:“末将在!”这三人,自从随赢子夜镇守南疆以来,几乎未曾离开主帅左右,纵横战阵间以悍勇著称,皆是久经血火的急先锋!“你们各领麾下精兵,为左右翼锋。”赢子夜手中迸发金焰,分出三股支流,如毒蛇缠向百越两翼!“樊哙走腐骨潭,周勃袭万蛇窟,灌婴攻毒蟾泽。”“遇寨即焚,见敌即杀,不必恋战!”三人狞笑领命,铠甲铿然。蒙毅忍不住开口:“公子,如此分兵是否太过冒险?主力若再…”“主力走灵渠古道。”赢子夜金焰猛然铺开,在沙盘上烧出最宽阔的行军路线!“旌旗招展,鼓号齐鸣,要让百越的探子看得清清楚楚!!!”帐内一片死寂!赵佗硬着头皮道:“这…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天泽我军主力动向?”“正是要告诉他。”赢子夜唇角勾起冷弧,“不仅要告诉,还要让他深信不疑!我大秦将士正傻乎乎地往他的陷阱里撞。”他倏地转身看向公输仇:“需要几日?”公输仇的机关臂咔咔变形,弹出钻头与锯刃:“两天!两天之内,老夫让五千机关兽从地底钻穿他蛇谷!”“好!”赢子夜一掌拍碎案角,“两日后,主力如期开拔。”“我要天泽把所有尸傀都堆到灵渠古道!!!”他瞳中倒映出沙盘上纵横交错的兵力部署,“等他发现啃不动铁甲时…”韩信突然接话:“我的奇兵已端了他老巢。”“而王贲的水师——”赢子夜指尖重重点在漓江尽头,“正好给他送葬!!!”众将呼吸骤促,仿佛已看见尸山血海的胜局。“最后。”赢子夜甩出五枚玄铁令,“钟离昧、赵佗、苏角、涉间、王离各领五千人马,分五路佯攻百越各寨。”他眼中闪过讥诮,“既然要演戏,那就把戏台搭得更热闹些。”当诸将领命而去后,帐中只剩赢子夜与公输仇韩信三人。“殿下好大的手笔。”公输仇啧啧道,“用十万人马给老夫的机关兽当幌子?”赢子夜凝视着沙盘上正缓缓沉入地底的机关兽模型:“因为本公子要的不是击退…”金焰猛然吞没整个百越疆域,“是灭族!!”地表之上,樊哙的狂笑与战马嘶鸣已撕裂夜空。地底深处,公输仇的机关兽正发出饥饿的低吼。两日后,猎杀…开场!!!……子时。南疆大营的喧嚣渐息,唯剩虫鸣与远处漓江的流水声。赢子夜玄衣无声地掠过巡夜士卒的影子,如一道幽影直抵营地边缘灯火通明的工坊。公输仇正趴在一具狰狞的“机关兽”腹腔内,机关臂咔咔作响地调试着核心齿轮。他满手油污,口中念念有词抱怨着南疆的湿气让精铁都生了锈。“公输先生。”赢子夜的声音冷不丁在他身后响起。公输仇吓得一个激灵,脑袋“咚”地撞在上方铁板上。他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