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后。月神、卫庄等人折返。都没有收获。雪衣堡冰冷的密室内,气氛压抑。那个假宝盒如同一个嘲讽,摆在众人面前。赢子夜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赤练身上。“红莲公主,”赢子夜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你久居韩宫,后又追随卫庄先生,对夜幕、对白亦非,应比旁人了解更多。”“依你之见,这真宝盒,会在何处?”赤练闻言,娇艳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追忆和苦涩。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难掩落寞。“公子抬举了。”“我离开韩国时,自身难保,如同丧家之犬,哪还顾得上什么宝盒?至于白亦非……”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那人心思深沉如海,行事莫测。”“我只听闻,韩国将亡之际,他似乎与天泽太子有过短暂合作,却又互相算计,最终…据说是在内外交困下,自尽于韩宫深处。”“他死后,夜幕树倒猢狲散,其遗产下落,无人知晓。”“天泽?”赢子夜眉头再次蹙起。线索似乎又绕回了这个已死的敌人身上。“难道被他带走了?”他看向焰灵姬。焰灵姬此刻已缓过气,但脖颈上依旧留有红痕,她连忙摇头,语气肯定。“绝无可能!”“天泽他一心追求力量,若有此等重宝,定会拿来修炼或要挟,绝不会秘而不宣。”“我从未见他持有或提及过类似之物。”赢子夜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那冰冷的假盒子。白亦非已死,天泽已灭,线索似乎彻底断了。“赵弋苍。”“卑职在!”“立刻动用所有能动用的渠道,给本公子仔细查!”“查当年白亦非自尽前后的所有细节,查夜幕其他核心成员的最终下落和遗产流向!”“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蛛丝马迹,也不许放过!”赢子夜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诺!”赵弋苍领命,立刻转身出去安排。这时,月神轻声开口,带着一丝疑惑。“公子,既然此盒为假,我等是否应继续暗中查访?”“如此大张旗鼓调查往事,恐打草惊蛇。”赢子夜闻言,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而带着算计的弧度。“暗中查访?不。”他拿起那假盒子,目光幽深。“传令下去,就说……我们已在雪衣堡,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众人皆是一怔,不解地看向他。大司命挑眉:“公子,这是为何?这明明是个假的……”“正因为是假的,才好用。”赢子夜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既然千方百计想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这里……”“那他们真正在意的,或许是别的事情。”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只有我们宣称找到了,让所有人都以为宝盒已落入我手!”“那些真正知情的,别有用心的…才会忍不住跳出来!”“狐狸,只有当你举起猎物的那一刻,它才会忍不住露出尾巴!”引蛇出洞!这才是赢子夜真正的目的!……小圣贤庄。后山,竹林深处。一间清雅僻静的书斋内。张良一袭青衫,凭窗而立,窗外竹影婆娑。清风拂过,带来沙沙声响,却吹不散他眉宇间那抹凝重的深思。他早已从波澜壮阔却又血腥残酷的百越战场悄然返回。重新披上了那身儒雅的衣冠。仿佛从未离开过这片宁静的圣地。然而,他怀中那冰冷而沉重的触感,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风暴从未远离。只见一枚样式古拙,表面雕刻着神秘星辰图案的青铜宝盒,正静静躺在他的衣襟之内。这,才是真正的,属于韩国的那个苍龙七宿宝盒!!!窗外。一名儒家弟子恭敬地禀报着刚刚收到的,来自颍川郡的惊人消息。秦公子赢子夜亲赴韩旧地,直扑雪衣堡,并对外宣称……已寻获宝盒!张良听完,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只是那双总是蕴含着智慧与温和的眼眸,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和深邃,仿佛能洞穿千里之外的迷雾。“果然……还是找到了那里。”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感叹。“白亦非,你自以为藏得隐秘,却终究瞒不过真正有心之人。”当年韩国夜幕笼罩,血衣侯白亦非权倾朝野,更是暗中觊觎宝盒之力。正是他,张良,凭借超凡的智计和对人心的把握。巧妙布局。利用天泽与白亦非之间的矛盾,最终促使二人反目,间接导致了白亦非的败亡。而他,则在那场混乱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了这真正的宝盒。并以一个精心仿制的假盒迷惑世人,将其留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