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真诚的来向神武帝请罪,你们不应该这样对待我们!”
“对,你们是大国,我们是小国,你们应该要有大国的礼仪和胸襟!”
两名扶桑使臣不断对门外肃立的虎贲军说着。
但那些虎贲军对两人置之不理,眼神中也没有嘲笑,只有冷漠,就像看几个死人。
最终两名扶桑使臣只能表情愤愤,实际上内心充满沮丧的离去。
这一幕全被崔季棠等人看在眼里。
几人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赵仙罴为什么不愿接受扶桑国的归顺。
这样的一个小国又没有什么威胁,派兵渡海去攻打又兴师动众,难以获得对等的收益。
既然对方主动归顺,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按下疑问,几人上前。
崔季棠面朝带头的虎贲军拱手一礼:“烦请禀告陛下,说我等想要求见。”
为首的虎贲军淡淡道:“我已经禀告过了,陛下没有召见你们的意思。”
崔季棠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只见几道身影从皇宫中走了出来。
正是之前他们见过的裴家婆媳,以及两名专程护送两人的虎贲军。
崔季棠心里当下有些不舒服,对刚才对话的虎贲军百夫长说道:
“陛下看来是有余闲的,还请再次禀告,说我等有要事想要求见陛下。”
这名看守朱雀门的虎贲军百夫长眼睛一眯:“陛下是否空闲,要不要召见你们,是你说了算,还是陛下说了算?”
崔季棠一愕,脸上的肉颤动了一下,正要发作,就被崔秋雨卢东升几个拉到了一旁。
走在最后的是郑观业,由于赵仙罴等同于变相为他姐姐郑观音出了口恶气,郑观业对赵仙罴是抱着极大好感的。
他躬身朝着这名守卫朱雀门的虎贲军百夫长行了一礼,朝着崔季棠一行人追去。
来到十几丈开外,崔季棠脸色冰冷看着被两名虎贲军扶上一辆马车远去的裴氏婆媳。
巨大的怒火和冷笑在他心里不断翻腾。
“看来咱们这位新君还是太年轻啊,他连什么人对他重要,什么人对他不重要都不知道。
宁愿花时间接见照拂裴家二郎这位旧友的家眷,却将我们这些世家大族的主动投诚,弃如敝履!”
崔季棠说着目光扫向崔秋雨、卢东升、王洛川、郑观业、李百药五人,想要五人都认同他的观点,和他结成稳固的同盟。
奈何除了崔秋雨眉头微皱,和崔季棠看法有些一致以外,其余四人全都下意识避开崔季棠的目光,没有附和崔季棠。
郑观业索性说道:“崔兄不要这么早下论断,毕竟我们还没有见到这位神武帝,还未与他交谈。”
崔季棠怒道:“我们想见他,但你看他对我们的态度,看看裴氏婆媳俩出来那春风满面的样子,显然在他心里,我们这几大家族加起来的份量,还没有那两个女人重!”
作为一名大唐旧臣,曾任中书舍人的李百药,见崔季棠太情绪化,问道:
“崔兄现在的说法,能代表博陵崔氏老家主的决定吗?”
崔季棠喉咙像是被生生卡住,说不出来话来,好半晌才憋出几个字道:“不能。”
李百药提醒道:“现在的这位可不是前几天坐在皇位上的那位,你要说他仁慈,那你可能没见过他当初杀死高家兄弟的手段,没见过除九州大地以外,被铁血征伐的残酷情景。”
崔季棠已经恢复平静,说道:“我没有不尊敬他的意思,但是他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们,不是吗?”
李百药沉吟:“或许他确实有要务要忙,我们改天再来求见吧。”
崔季棠没有再说话,几人沉默着朝着远处走去,陆续坐上自家马车。
…
东宫。
光天殿。
李承乾眼神黯淡的从远处低头走来,推门走进大殿。
之前他一直跪着。
在赵仙罴离开时,他本来想努力为自己争取一条不一样的活法。
奈何即便他很是真诚的叫了一声陛下,赵仙罴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大步离去。
走进大殿,李承乾看到大殿里东倒西歪的几件桌凳,还有满地狼藉。
他那曾经高高在上雄姿英发的父亲,此刻正披头散发满脸胡须,一脸颓散坐在地上。
李承乾眼里不由浮起一抹冷笑、苦涩、埋怨,还有绝望。
他说道:“既知如此,何必当初?”
本来正一脸呆呆坐着的李世民猛地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光咬牙道:
“朕怎么会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朕怎么会知道!”
李承乾道:“你还自称朕,你现在还是皇帝吗?”
李世民眼里的泪光更多了,悔恨也更多了,他伸长脖子带着不屈的意志朝着李承乾怒吼道:“朕就算是死,也是皇帝!”
李承乾嘴角苦涩的往上扬了扬:“父亲,你真可笑,坐上帝王这个位置,让你已经变得不像你,你以为自己至高无上,以为一切都是你的,以为所有人都该顺从你。
所以你不在乎当你身边多了一个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时,母亲她的独自流泪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