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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敦煌藏经血(2 / 3)

蓝衣女子在黎明前突然失踪。沙地上留有挣扎痕迹,拖拽方向指向阳关古道。我循迹追出十里,却在烽燧遗址发现她破碎的衣角,碎布里裹着半支凤头金簪——这正是当年母亲被掳走时戴的首饰。

簪身新刻的齿痕暗合《连山易》第四十七卦,卦象指向敦煌西南的魔鬼城。当我用烛龙血涂抹簪头时,凤眼突然睁开,投影出座沉没在流沙中的青铜赌坊。牌匾上的蚀痕隐约可见"天局"二字,檐角悬挂的风铃竟是数百枚人类指骨。

黄沙突然卷起漩涡,空中响起蓝衣女子气若游丝的传音:"快逃...他们要的不是血脉...是赌尽天下的...疯..."

话音戛然而止。我脚下的流沙开始沸腾,沙粒凝结成上百张赌桌,每张桌上都摆着具身首分离的尸骸。腐尸手中紧握的骰子突然集体炸裂,迸出的却不是点数,而是密密麻麻写满"花痴开"三字的纸钱。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纸钱上的墨迹突然游动起来,在我掌心汇成新的星图。北斗倒悬的方位,正对着玉门关外那座传说每逢月食便会现形的幽灵赌船。

第256章(续)&bp;鬼船照魂灯

一、幽灵星槎

纸钱星图在掌心发烫的刹那,玉门关残垣突然漫起紫色蜃雾。暮色里缓缓驶来的赌船足有七层楼高,腐烂的青铜船身爬满发光藤壶,那些幽蓝光斑竟是一粒粒人眼大小的荧惑砂。船头镶嵌的骷髅雕像突然转动脖颈,下颌开合间漏出句吴侬软语:"阿开盘碗要认亲哉?"

我踏着流沙漩涡纵身跃起时,船艉桅杆上悬挂的招魂幡突然裹住全身。幡布浸透尸油,腥臭中泛着西域乌头草的甜味——这正是十七年前长安赌坊大火时焚烧的秘药气味。当幡角扫过怀中凤头金簪,簪身突然传出娘亲的抽泣:"莫碰船头照骨镜!"

赌船甲板在脚下化作透明,数不清的骷髅骨架正在舱底堆成赌桌。十六盏人皮灯笼逐次亮起,照亮舱壁上密密麻麻的赌债血手印,最新鲜的掌纹竟与蓝衣女子耳后胎记纹路重合。

"花施主可知幽冥赌船的规矩?"骷髅舵手转舵时脊椎发出算盘珠子的脆响,"这里赌注不收金银,只收三魂七魄的...棱角。"

二、镜魇缠魂

第二层船舱布满水银镜阵,每面铜镜都映出不同年岁的我。七岁那年的倒影正在啃食染血骰子,十五岁的幻象被铁链锁在佛龛前,而此刻的镜像突然伸手扣住我真实的手腕:"你拿什么赌蓝衣女子的命?"

怀中血经突然震动,封皮上的唇印渗出黑血。当血珠滴在镜面时,所有镜像突然撕开皮囊,露出体内盘踞的青铜锁链。锁链尽头拴着枚眼熟的翡翠扳指,戒面浮现的星图正与敦煌魔鬼城地脉走向重叠。

我反手掷出九枚铜钱,钱币在水银镜面弹跳成《洛书》阵型。当第六枚铜钱立在"坎"位时,整面镜阵突然翻转,露出背后血肉筑成的账房。铁算盘珠子竟是人的指骨,账簿封皮赫然是我娘的脊背皮肤。

"令堂在此赊的阳寿该还了。"账房先生摘掉琉璃镜的瞬间,我看清他双瞳里游动的赤链蛇——这正是天局执法堂主"烛九阴"的独门印记。

三、龟甲迷图

撕下第三层船舱门帘时,硝制人皮上的《推背图》突然睁开千只复眼。蓝衣女子被铁钩穿透肩胛骨,倒吊在占星浑天仪中央,鲜血顺着二十八宿纹路注入龟甲棋盘。

"他们抽走了我的三焦经。"她苦笑着摆动残缺的左手,掌心咒文正在消散,"趁蜃砂未散尽,快毁掉西方娄金狗方位的..."

话未说完,悬吊她的铁链突然化作赤链蛇缠住我脖颈。蛇身鳞片刻满赌咒,每次收缩都挤出句赌徒临终惨叫。我咬破舌尖喷出血箭,血雾中显出娘亲当年传授的"破煞骰"手法,九枚玉骨骰子立时嵌入蛇七寸。

当蛇身炸裂时,龟甲棋盘突然翻转。血水在凹痕间汇成敦煌地形图,白骨沙城的位置正卡在娄金狗参宿四的星轨交叉点。蓝衣女子跌落时甩出金丝缠住梁柱,我们荡向舱窗的刹那,看见城外沙丘爬满青铜罗刹。

四、鲛人泪蛊

底层船舱竟是个巨大的琉璃水族箱。数以千计的赌徒尸体悬浮在荧蓝液体中,肚脐处都连着珍珠串成的赌筹。柜台上摆放的鎏金转盘,指针竟是条活着的鮫人尾鳍。

"此轮以泪为筹。"鮫人突然睁开重瞳,泪珠坠落的瞬间凝结成骰子,"一甲子前,你爹在此赢走三滴鲛人泪。"

转盘刻满生辰八字,当我的指尖触碰"丁巳"刻度时,整个琉璃箱突然爬满血丝。悬浮的尸体集体睁眼,口吐青黑色赌筹射向转盘。蓝衣女子突然割破手腕,血水在琉璃面画出星官镇煞符。

我趁机将凤头金簪刺入鮫人眉心,簪头的翡翠凤冠突然融化。当鲛人发出泣血悲鸣时,整艘赌船开始剧烈摇晃,船底传出佛经吟诵声——那些被困的尸体竟在集体念诵《地藏本愿经》。

五、沙城现世

破晓时分赌船化作流沙坍塌时,敦煌魔鬼城方向升起血色龙卷。黄沙散尽后,巍峨的白骨沙城露出真容。城墙砖石分明是人的腿骨垒砌,城门楼上悬挂的铜钟竟是放大的翡翠扳指。

蓝衣女子突然夺过染血的转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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