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p;“旧伤诊断书”，骨科医生写着&nbp;“肋骨隐性骨裂，建议休息两周，否则可能恶化”，纸页上还留着医生的批注“不要再进行高强度对抗，以免留下后遗症”。
我摸向护腕，里面的照片还在，弟弟的笑容很灿烂。钱包里只有够买&nbp;3&nbp;盒止痛药的零钱，加起来&nbp;27&nbp;元，离&nbp;12&nbp;万还差很多。今天必须让&nbp;“疯虎”&nbp;满意，争取多拿点补助，不然弟弟的化疗就该停了，我不能让他有事&nbp;——&nbp;他才&nbp;10&nbp;岁，还没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早上&nbp;8&nbp;点，我准时到&nbp;“炼狱馆”&nbp;后台备训。“疯虎”&nbp;叼着烟走过来，穿着黑色训练服，肌肉结实得像块石头，拍着我的肩膀“今天陪我练重拳，别躲太狠，我要找实战感，下周有场重要的比赛，不能掉链子”，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点点头，默默缠紧护腰，护腰里垫了层软布，想减轻点疼痛“虎哥放心，我配合”。
第一回合刚开场，“疯虎”&nbp;的左勾拳就砸在我肋骨上，我疼得闷哼一声，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却故意放慢躲闪速度，让他的下一拳结结实实打在护肩上&nbp;——&nbp;余光瞥见场边的老板，他正盯着我们看，我知道这样能多拿&nbp;“表现奖”，哪怕疼得快喘不过气，也得忍着。“疯虎”&nbp;的拳头越来越重，每一拳都像打在钢板上，我能感觉到肋骨在隐隐作痛，却不敢喊停，只是咬着牙，摆好防守姿势。
中午休息时，我在铁皮棚下啃冷馒头，就着自来水咽。馒头是昨天买的，已经有点硬，却还是得往下咽&nbp;——&nbp;省点钱，能给弟弟多买盒营养粉。这时母亲发来视频，弟弟坐在病床上，手里举着张画“哥，你看，我画了咱们去公园的样子，你看这是你，这是我，还有樱花树，你啥时候来呀？”
他的脸很苍白，嘴唇没有血色，却笑得很开心。我看着他的笑脸，眼泪差点掉下来&nbp;——&nbp;上次陪他去公园还是去年，那时他还能跑能跳，现在却只能躺在病床上。“快了，”&nbp;我强忍着眼泪，笑着说，“等哥忙完这阵就去，你要好好吃饭，多喝牛奶，这样才能快点好起来，咱们一起去看樱花树”。挂了视频，我从帆布包里掏出止痛药，掰了半片塞进嘴里&nbp;——&nbp;不敢多吃，下午还有两回合，怕反应变慢挨更重的拳，到时候赚的钱还不够付医药费。
下午陪练时，新来的学徒&nbp;“小星”&nbp;怯生生地走过来，手里拿着瓶矿泉水“伟哥，你喝口水吧，我看你刚才练拳时好像很难受”。他年纪不大，才&nbp;18&nbp;岁，眼里满是好奇“伟哥，你以前是不是打正规赛的？我昨天在你包里看见那张奖状了，省赛亚军，好厉害！”
我手一顿，护腕差点缠错，赶紧岔开话题“别瞎想，好好练躲拳，少挨打才是正经，当陪练可没那么容易”。其实我每晚都会在出租屋偷偷练空击，床底藏着当年参加省赛时买的红色拳套，磨破了皮，却还舍不得扔，每次练拳时，都像回到了当年的赛场，听见观众的欢呼声。
“疯虎”&nbp;看出我的走神，一记重拳砸在我额角，血瞬间流了下来，滴在训练服上，染红了一小块“陪练就好好挨打，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看不起我这个拳王？”&nbp;我抹掉脸上的血，重新摆好姿势，心里却像被针扎&nbp;——&nbp;我不是喜欢挨打，只是没资格谈&nbp;“喜欢”，弟弟的化疗费比我的尊严、我的拳梦更重要。
傍晚收工时，老板扔给我&nbp;1800&nbp;元，用信封包着“今天表现不错，‘疯虎’说你配合得好，多给&nbp;300&nbp;伤补，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我攥着信封，指节发白，能感觉到里面的钱硌着掌心&nbp;——&nbp;这&nbp;1800&nbp;元，够给弟弟买&nbp;4&nbp;天的营养粉，却也换来了肋骨更疼的淤青，额角还在流血，用纸巾摁着才没流下来。
路过药店时，我停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买了盒最便宜的红花油，5&nbp;元钱，却给母亲买了盒进口降压药，200&nbp;元&nbp;——&nbp;她的药不能断，我的伤擦点红花油就能忍，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出药店时，冷风一吹，额角的伤口更疼了，我却笑着把药放进帆布包，想着弟弟明天能吃到营养粉，母亲能按时吃药，这点疼不算什么。
三、拳台外的暖阳
再次醒来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我摸向肋骨，没有隐性骨裂的刺痛，只有传单边缘割出的细小伤口。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小卖部老板发来的消息“李伟火了！有人拍了他陪练时故意教新人卸力技巧、给弟弟买营养粉的视频，现在好多人都在为他捐款，医院还说要给小宇减免部分化疗费，还有正规拳馆想请他当教练！”
跑到&nbp;“炼狱馆”&nbp;后门的铁皮棚，看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