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如家的面馆没有开门。
出了这样的事,她家人没有心思营业十分正常,即便有心思,也不敢在这时触亲家眉头。嗯,此刻应该成仇家了。
开不开门没关系,沈吴昆不是来吃面的。
这铺子同样前店后宅,王悦如的家里人应该就住在里面,他是来找人的。
来之前,沈吴昆以为,王悦如的家里人,为了躲避流言蜚语,恐怕会躲在家里,一步也不会迈出家门。“我知道你们都等着我家笑话,随你们看。反正我已经跟那个不孝女断绝父女关系了,她就是马上被枪毙,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没人去给她收尸!”
“老王头这话,是说给他亲家听的吧?”
“人死了儿子,凭这几句,就想让人原谅?”
“呵,家里都靠着对方养活,一句话不说岂不是彻底凉了,能挽回多少是多少呗。”
王贵说完也不管议论纷纷的众人,转身就准备回去,但没走面馆大门,上面上了锁。他一路绕到后面的小门,开门进去后,正要关门,一只手按在了门上,强行挤了进去。
“你是…”
沈昊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将门关上。“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想修复和你那位亲家的关系,我可以帮你。”
“真的?!”王贵一脸惊喜,但又立马冷静下来,“这根本不可能,你想骗钱?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现在小偷来我家,都得含着眼泪走。”
你还挺幽默?
“我自然是要好处的,但事成之后再说,我现在就算提了,你也给不了。换句话说,若是我办不成,你也没什么损失。”沈昊昆语气平淡。
听他这么说,王贵当即问道:“你真有把握?”
“六成吧。”沈吴昆像是没有把话说满,又开口补充,“不过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我的办法,要牺牲你女儿。你要考虑清楚。”
不想王贵不假思索,“这有什么好考虑的,那个赔钱货现在杀了人,难道还有的救吗?不要说她死定了,就是还有得救,她的死能帮到我们全家,我也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沈吴昆看向他,“她不是你亲生的?”
“哎呀,你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不用在意她的死,你快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王贵催促。沈吴昆脑海里,下意识浮出那个清秀女子,为了家里人,走投无路,楚楚可怜向他求好孕的一幕。“办法很简单…”
傍晚。
王贵挂了白底黑字的牌子,跪在了市政厅门口。
他脸色苍白、嘴角颤抖的发出悲鸣,说他女儿是冤枉的,明明是“财神”儿子不能生,却把罪名怪到他女儿头上,折磨虐待他女儿,为了保住名声,还逼他女儿去向假大师求子!
还说他女儿已经被折磨的神经衰弱,之所以会杀人,肯定是迫不得已,不然死的就是她。
“我女儿在家那么开朗乖巧,自从嫁到他家后,已经几年没笑过了。我女儿是冤枉的,造孽啊,女儿,是爹对不起你,是爹没用,救不了你,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即将被赶来的警卫制服之前,王贵颤抖着拉掉了手里手雷的拉环。轰!
他拉掉拉环后却没有丢,被炸的血肉纷飞。
这一幕,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能以这样的方式发声,几乎所有人,内心都认定了他说的话,那起杀夫案,一定有着极深的内情。一时间,群情激奋。
当晚,就有报纸报道了该新闻,加粗加黑的标题,直言公众需要真相,杀夫案内情到底如何?!不止一家报纸,杭城稍微有些销量的报刊,都进行了报道。
本就极受关注的杀夫案,全乎成了全杭城百姓关心的话题。
“感谢幽默的王先生。”
随手收起报纸,沈吴昆在心底说了一句。
人往往都有软肋,王贵显然不例外,他不在乎女儿的生死,是因为他有儿子和一个刚会叫爷爷的孙子。他之前说的那么好,沈吴昆就让他为儿子和孙子牺牲一下。他一开始也没有这么好说话,沈吴昆展示了刀法和枪法后,他就像变了个人。
非常的好沟通。
当然了,在听到沈昊昆让他说的话后,王贵担心会彻底得罪死那个作为杭城“财神”的亲家,沈昊昆在得知他的担心后就笑了,冲他宽慰,“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就算再想,也不可能对你的家人做什么,全杭城的人都盯着他呢。
“所以你闹出的动静越大,你家里人就越安全,加油,轰!”
见他眼底还有丝犹豫,沈吴昆当时又开口补充,“你要是想着出卖我,把事情泄露给你那位亲家,他会不会感激你我不知道,但我猜测,他一定不会急着阻止我。他没了儿子,要是我…”
“不要说了,我答应你。”王贵咬牙打断。
之后的事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杭城百姓都知道了。
王贵做完了他该做的,沈吴昆也来完成他要做的事了。
“混账,简直混账!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救他女儿,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面对丈夫的怒火,徐梅显得冷静许多,“你还不知道王贵是什么人吗,这像是他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