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除了死掉的兄弟,还有一百多人跑了,剩下的…”
“说。”预料到一定有人会跑,但没想到这么多,赵笠人脸色铁青。此刻见手下欲言又止,他当即呵斥了一声。
“有些兄弟想出去避避风头。”
赵笠人皱眉,“不是让他们近期没事的话,不要露面了吗,还要怎么避?”
“这样依旧每天都有人死,兄弟们的意思,是想离开杭城一阵子。另外…”注意到赵笠人的脸色,王刚硬着头皮道:“他们还想跟会长预支一笔钱。”
哗啦一声。
赵笠人一把将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钱?最近抚恤金发出去多少,他们心里没数吗,他们大半个月没开工,帮会少给他们发钱了?还想要钱,要不问问这会长,他们想不想干?”
不干活还发钱,赵笠人心疼的滴血,但没办法,这钱不发,不要说他是会长,就是神仙,青龙会也得见手下被吓的不敢说话,赵笠人吐了口气浊气,“让大家再耐心等几天,我已经再想办法了,很快…”他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响了,秘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署长,有位彭先生想见你,说是跟你约好的。”
一听秘书的话,赵笠人立马反应过来,是彭乾吾来了。
彭家之前势力在京城,近来在魔都开了武馆,赵笠人找人牵线搭桥,认识了彭家这一代的家主彭乾吾。开出让彭家生意坐进杭城的条件,让彭乾吾帮忙对付暗中针对青龙会的杀手。
一个藏匿于黑暗中的鼠辈,自然不值得彭乾吾跑一趟,安排一个彭家晚辈去做就可以了。彭乾吾之所以会来,是和赵笠人谈生意的。
王悦如的案子审判结果出来了,在数位女性的自发帮助下,王悦如最终以正当防卫,被叛无罪释放。王父虽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为王悦如的翻案,创造了机会,可之前王家对王悦如的“压榨”,也被各种知情人揭露了出来。
受不了舆论,王家人早已搬离了杭城,不知所踪。
一些报纸还想采访王悦如,却发现王悦如也不见了,王家等等的地方,都不见她的踪影。有人表示理解,换谁出了这样的事,都只想隐姓埋名,安稳的过好下半生吧。
“师娘,你姓什么?”
何安下的话音一落,屁股上就挨了沈吴昆一脚,“不要乱说话,这是师父的朋友。王小姐,你安心住在这里,不会有人打扰。如果还缺什么,就和何安下说,他会帮你置办的。”
想了想,沈吴昆又开口补充,“事情虽然闹的很大,但真正认识你的人不多,等风波过去,你想出门,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她看起来清减了一些,人却多了几分生气,看着多了些灵动娇俏,没有在意沈吴昆说的那些,她睁着漆黑的眼眸望着他,“你去见我的时候,说过的话还算话吗?”
嗯?
他说什么了?
她在翻供前,沈吴昆和她见了一面,为了让她重燃对生活的希望,他是给她画了些饼,“王小姐,那什么…”
不等他说完,王悦如已转头看向何安下,“你叫何安下?”
何安下连忙点头,被师父踢了一脚,他也不敢乱喊师娘了。
“你有几个师娘?”
“三个。”何安下竖起三根手指,笑呵呵道:“她们人都特别好,主要是我师父人好,嘿嘿。”瞥了沈吴昆一眼,王悦如甜甜一笑,“我知道他人好。我姓王,以后也是你师娘。”
沈昊昆:………”
他那饼画的,分明只说不会嫌弃她,何时说了会娶她?
不嫌弃的意思,是大家可以先做朋友嘛,再说一段感情,最令人心动的部分,就是知道彼此会上床,却不知什么时候会上床。
这话说谁的沈昊昆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现在分明是要跳过这个最令人心动的阶段,直奔枯燥乏味的机械运动部分,沈吴昆自然不能同意。“师娘。”何安下毫不犹豫的叫了一声。
师父在听师父的,师娘在听师娘的,师父师娘都在,大事听师父的,小事听师娘的。这是何安下在师父这个大家庭,总结出来的徒弟的生存之道。
喊声师娘这种小事,自然得听师娘的。
王悦如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嘴角带着笑意,“今日没有准备,我不知他有徒弟,见面礼改天给你补上。“不用客气师娘,我跟着师父,什么都不缺。”何安下摆摆手,一脸的不在意。
他确实什么都不缺,不缺吃不缺喝,三个师娘都待他很好,偶尔师娘们出门逛街,还会给他带些衣服鞋裤,都穿不过来。
偶尔躺在床上,他都会笑出声,觉得下山一路走到杭州,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馋了一口荷叶鸡。他修行的山,距离杭城远吗?
真不远,那山在江西境内。
他告诉沈吴昆,一来一回要小半年,是他不认识路,又无盘缠又无干粮,因此才会走了两三个月才到杭城。
正常来说,半个月足以。
这是沈吴昆离道门房中术极近的一次,却因为没有多问何安下一句(山在哪),遗憾错过。“师父,你跟师娘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先回药铺忙了。”何安下说完冲他们挥挥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