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叫人走茶凉和墙倒众人推的世态炎凉】【其中一位弟子,更是遭到了昔日竞争对手的精准打击报复】
【堂堂天阙楼内门精英,竟被逼得在自家地盘上混不下去,只能狼狈不堪地远走他乡,前往天阙楼掌控的另一处偏远大灵境避风头】
【然而,命运的恶趣味远不止于此】
【这位落魄弟子在流放大灵境的民间游历时,意外发现了某种正在悄然滋生蔓延的“阴影”】【那是一种扭曲、污秽、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邪祟种子】
【后世天阙门人将其称之为一一大傩之种】
【或许是出于对宗门不公待遇的怨恨,或许是一时鬼迷心窍,这位弟子做出了一个遗祸万载的决定:他选择了隐瞒此事】
【他将这足以颠覆一切的邪祟萌芽,死死捂在了自己心里】
【大约距今十一万年前,灾难终于降临】
【那个被隐瞒了“病灶”的大灵境,毫无征兆地与天阙楼主宗断开了联系】
【在连接彻底中断前,天阙楼高层只收到了驻守该灵境的大乘期修士传来的最后一道绝望神念一】【“莫寻灵境踪迹!速查!邪祟已入膏肓!”】
【这声警钟,敲响了天阙楼崩盘的序曲】
【恐怖的污染如同附骨之蛆,沿着灵境与灵境之间的空间脉络疯狂蔓延】
【大厦将倾之际,天阙楼内并非没有清醒者】
【一位道号“白晓生”的长老,以惊人的魄力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他秘密遣送一支天赋卓绝、被视为宗门未来火种的核心弟子,前往传说中的绝地天通之地,与早年便移居那里的祖师后裔会和,以期保留道统,东山再起】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大傩之种的污染扩散速度远超想象,天阙楼自身崩解的速度更是快得令人绝望】
【链接绝地天通之地的灵境通道,在后续大灵境剧烈的空间震荡与污染侵蚀下,被硬生生掐断了】【失去了主宗的供养与联系,断绝了归途与希望,困守在绝地天通之地的这一支天阙楼遗脉,在漫长而绝望的岁月里,逐渐走向了疯狂与扭曲。】
【道统在封闭中异变,传承在孤寂中蒙尘】
【而今天……】
冰冷的提示音带着一丝历史的尘埃感,在他识海中做下最后的判决:
【你迈入了天阙楼除你之外,最后门生的乱葬岗。】
嗡
光影流转,时空倒错。
林慕玄缓缓睁开眼,仿佛从一场跨越了十万年的悠长噩梦中惊醒。
粗布麻衣取代了舒适的现代衣物,空气中弥漫着劣质墨汁与稻草混合的气息。
他正身处一间光线昏暗、木桌条凳排列整齐的旧式学堂。
窗外,是水墨画般的山村景象,宁静得诡异。
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在他脑海中迅速扩散。
满江私塾。
学生。
林慕玄。
一个学问据说好到能让山野村夫趋之若鹜、隐居于此的古怪先生……
新的身份,新的“游戏”,在这片埋葬着天阙楼最后绝望与疯狂的土地上,开始了。
满江私塾的岳先生,乃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虽然在某些弟子眼中,其三大特点分外显著。
迂腐、固执和严师出高徒。
前两者让很多人对他敬而远之,但最后一个却又让周边的名士,削尖的脑袋,想将孩子送到他手下,指教一番。
尤其是周边名家的纨绔子弟,进去前别提多狗屎,在里边培养几年,再出来后也能混得个人模狗样。别的不说,至少仪表礼节远胜从前,看得不知多少父母激动的老泪纵横。
当然。
林慕玄认为自己不需要专门被教授这些。
因为用人模狗样来形容它是一种侮辱。
这可不。
私塾开始上课时,岳老先生又开始训斥那些弟子不学无术。
但是在转过头看向林慕玄时,这位老先生脸上却露出一丝笑意:
“当然,如果你们能学得林慕玄几分风采,又何须老朽我费劲心力?”
这些公子哥都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
真要说来,大概算是周边县城的笑婆罗门,相互之间也算混了个眼熟,只是在看相林慕玄时,脸上却露出了诡异又阴森的笑容。
岳老先生就像是没看到这些一般依旧在台上絮絮叨叨,让众人开始抄写四书讲义。
林慕玄也没害怕,只是默默的桌上铺开了一张白纸。
下一秒,一身剑鸣声从纸上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