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便就有数。
国公夫人这么干,明显是打算破釜沉舟,要和他彻底撕破脸了,宣睦思来想去,对方要谋的只能是国公府的爵位。
虽然……
他想不通老太太抢了这个爵位回去,是想传给谁。
他对这个爵位,没那么看重,当然,也不指望姜氏母女帮他什么。
“宣屏。”宣睦随后叫了宣屏一声。
宣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等到他心平气和与自己说话,一颗心v怦怦直跳。
她缓慢而专注的抬起眼眸,完全忘了自己毁容毫无美感这件事。
宣睦眸底一片冷沉的淡漠,他道:“你若不想后半辈子变成一个无名无姓被圈禁起来的罪人,那不妨仔细问问母亲,父亲当初是怎么死的!”
他言尽于此,说完,不再等母女俩的任何反应,转身就走。
宣屏愣在当场,略带欢喜的眼神还不及收回。
姜氏则是瞬间无措慌乱起来。
片刻,宣屏如梦初醒回头:“母亲,大哥的话是什么意思?”
宣睦回到小跨院。
既然这一家子烂人还想继续纠缠,他便不奉陪了,只去对张院判两人寒暄了几句,又对国公夫人道:“我还有公务要忙,祖父这里,就劳祖母您老人家受累了。”
说完,也是掉头就走。
“走吧,我送二位,今日……叫你们见笑。”回到院子,他径直来到虞瑾二人面前。
虞瑾搀扶虞常河起身,虞常河抽了抽胳膊腿儿,表情略带戏谑。
宣睦面不改色,拎起椅子上的氅衣,不过没穿,只是挂在了臂弯里。
虞瑾看得,眼角直抽。
宣睦这身衣裳,瞧着就是新做的,应当价格不菲。
宣睦亲自带两人离开,贾肆带着他的亲卫自然也要跟随离去。
一群人刚走出院子,后面宣屏就跑着追出来。
“虞瑾!”她叫了一声,居然十分心平气和。
几人止步回头。
宣睦眸色一沉,当即就要上前将她挡开,只是被虞瑾眼疾手快挡了一下。
然后,宣睦便没再坚持。
虞瑾同样心平气和:“何事?”
自己这个大哥,有多强势有主见,宣屏再清楚不过。
只两人间一个微小的动作,她就知道,宣睦对虞瑾是与众不同的。
无事宣睦的冷眼,下一刻,她飞快调整好情绪。
“你其实不必在我面前自视甚高,你没那么了不起,而我……”她没有戴面纱,仿佛已经无所谓了,只冲着虞瑾露出个明快又略带挑衅的笑:“我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说话时,她没忍住,眼角余光下意识瞥了宣睦一眼。
说完,居然毫不纠缠,又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虞瑾:……
主仆一心,石竹适时从旁表露心声:“不是……她有病吧?”
莫名其妙追上来,摆出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走吧!”虞瑾思绪被打乱,笑着捏了下她肉肉的脸颊。
宣睦送两人出门,走得自然是正门。
等马车期间,虞瑾有意避嫌,就和虞常河闲聊起来:“我二婶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跟您说?上回我们来国公府,那天她回去找您告状了?”
虞常河表情怨念,剜了她一眼。
何止是告状,那是又哭又闹把他好一顿数落。
骂宣家的亲戚没脸没皮没分寸都是顺带的,主要是翻旧账,为着虞瑾的婚事埋怨他。
“说起这个……”虞常河叹气,“回去把各家的青年才俊扒拉一遍,早点将你的婚事定了,我这耳根子能清净许多。”
这话,是该回家私下说的,现在,明显说给宣睦听的。
虞瑾不好搭话,就没应声。
虞常河又道:“你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再给你父亲去封信,叫他那边也帮着挑一挑,他手底下数万儿郎,还挑不出个合心意的女婿?挑好了,把人给你送回来。”
虞瑾:……
石竹从旁插嘴:“二爷,您这账算错了。”
虞常河瞪眼。
石竹是不看任何人眼色的,扒拉着手指头,一本正经给他算:“侯爷手底下四万余人,总不能都是光棍汉吧?”
“成了婚的不算,年纪太大的也不行,太小的也不太好吧?”
“太胖太瘦、太高太矮的,也都不般配。”
“再有……我们姑娘长这么好看,侯爷给挑姑爷,也不能给挑个丑的。”
“这么算下来,还有多少人能挑啊?”
“你这么有心眼,怎么不考状元去?”虞常没好气,怎么都没想到会被自家人拆台。
“考状元要写文章,又不数心眼子,我连大字都写不好。”石竹腰板儿贼硬。
虞常河:……
“去去去!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
宣睦从旁,忍俊不禁。
说话间,庄林驾车赶到。
几人走下台阶,虞常河先让虞瑾上车,后面自己上去,直接挡住车门。
宣睦明了他的意思,客气道谢:“今日有劳虞二爷替我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