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斯世界。帝国军队以不规律的火炮袭扰,令冉丹疲于应对。
异形战士仍怀希冀,期盼舰队撕裂人类封锁,带它们撤离战场。
正因为微弱的希望之火,异形战帅洛洛斯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与人类地面决一死战。
战争最忌讳如此。
进无决死之志,退无脱身之策。
士兵的士气和勇气,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中,原本锐利的军队丧失战心,沦落为渴求活着的庸人。
巢都内,人类无休止的袭扰令冉丹精锐精神渐趋崩溃。
冉丹高度发达的神经系统,坚韧的精神力量,不可避免出现衰落和疲惫。
异形的高傲被撕碎,思想波动内充满乞求,抬头望天时,祈祷人类的炮弹不要落下。
战争之中,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阿图姆通过不间断的精神折磨,持续削弱冉丹战力,为后续的作战铺平道路。
等大军攻入巢都时,里面不是凶神恶煞的冉丹,而是一群待宰的脆弱异形。
虚空中,杜姆亲自坐镇,指挥各个战斗群封锁虚空战线,抵御冉丹的冲击。
舰队战虽无白刃战的鲜血淋漓,其凶险犹有过之。
地面战斗中,可能战局会因为某个点的爆发,突然激励士气改变战局。
但虚空舰队作战中,类似的情况不可能发生。
钢铁的舰船冰凉而冷漠,承载人类的庞大身躯,不可能因为微小的变量出现爆发。
或者可以有另一层理解,舰队的指挥官们,不希望自己的舰队内,有某种不安定的变量。
虚空舰的战斗,是精妙计算的冒险。
武器射程威力、舰船最大航速、护盾过载阈值、机动角度、过载范围等因素皆是固定的。
在固定的因素内,打一场不固定的战争。
杜姆稳坐指挥王座,他像一台高精度机器,不断计算防线的变量,调度舰队的行动。
舰队伤亡数字不断上升,冰冷无情的宇宙,在考验每一艘战舰和每一个人。
人类与冉丹,沿着他划定的火线交火。
光矛和电浆闪烁不休,引擎吐出等离子光辉交相辉映,周围宙域的温度,因为双方的交战温度上升。
残酷的拉锯战,让封锁线上遍布战舰残骸,在质量吸引下搅在一起。
而战火从来不停,被击毁的战舰残骸,聚拢了太空废船,成了天然的战舰掩体。
杜姆以超凡思维推演战局,精妙调度,诱使冉丹舰队入瓮。
他必须全神贯注,在跳帮部队抵达前,尽可能消灭冉丹舰队。
一旦跳帮队作战成功,冉丹的舰队大概率会离开,小概率以命相搏。
无论是哪一种,杜姆不断获取战术胜利,最后达到自己的战略胜利。
而在全息星系图的一角,天文望远镜时刻跟踪,尽管那里表面上一无所有。
跳帮舰队搭乘的隐身侦察舰,经过前期的加速冲刺,现在主引擎熄火,依靠惯性向前漂流。
全息影像内,冰冷的倒计时标注,计算抵达终点的剩余时刻。
杜姆一眼扫过,看到七十二小时的到达时间,从虚空战中抽出些许心神,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他现在面临两个选择。
跳帮队到达预定地点,杜姆可以选择让一支舰队前出,吸引冉丹更多舰船前来,为他们的行动提供掩护。
但有可能弄巧成拙。长时间的拉锯战,突然的反常举动,反而让冉丹提高警惕。
按兵不动很稳妥,保持现有的局面,作战的变数很少,但跳帮队的风险会上升。
一旦行动开始,冉丹必然会拉网式搜索战舰,增减接应舰船的暴露风险。
接应的战舰毫无抵抗力,被发现之后必然被摧毁,跳帮队便回不来了。
“十条舰船组成“拳头”部队前出,从防线侧方迂回,攻击敌军侧翼。”
经过五秒钟思考,杜姆决定前线出击,吸引冉丹包围战斗月亮的舰队前来。
六百名禁军,二十名毁灭战士。 这样的庞大损失,莫说是帝皇,即便他自己也承受不起。
“通知阿图姆,虚空舰队发起进攻,地面的冉丹必然有所动作,他必须提防冉丹的反击。”
杜姆不断发出命令。
他不仅要指挥虚空战,还需顾忌地面战场,思考远方的跳帮战。
看似三个不通过的战场,实则彼此相顾,牵一发而动全身。
随着原体指令的下达,虚空舰队立刻动作。
憎恶典范号荣光女王战舰,脱离了守备防线,带领十条努尔舰船从侧面迂回。
“执行原体的命令!航速最大,迂回扫荡异形舰队!”虚空天军之主在嘶吼,催促舰船奴工,开始迂回包抄。
天军之主未生半分犹疑——原体的意志,本就不是凡人所能揣度。
近十天的舰队拉锯中,原体的指挥能力让他大开眼界,明白基因原体与阿斯塔特的区别。
二者虽然有基因的联系,但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物种。
除了舰队接触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