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红堡,梅葛楼内温暖的火光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年幼的韦赛里斯一路小跑,来到雷拉王后面前,怀中抱着一本厚实的书籍,标志性的坦格利安紫色眼眸清澈如水。
“龙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他仰着小脸,看向坐在柔软垫椅上的雷拉王后,清脆稚嫩的嗓音响起。
“你说什么?”
闻言,雷拉王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看着满眼好奇的儿子,伸出手,怜爱地拂去他额前一缕细软的银色发丝:“你为什么会这样问,韦赛里斯?”
“书上这么说的。”
小王子放下厚重书籍,封面上烫金的字体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一《龙王谱系:坦格利安诸王与其龙》。他费力地用小小的手指翻开某一页,露出书页上的插画。
两条庞大狰狞的巨龙在天空翻滚缠斗,利爪撕开鳞甲,鲜血犹如瀑布一般滴落在平静湖面。稚嫩的手指,指着上面的拗口文字,复述道:“戴蒙王子将暗黑姐妹刺入伊蒙德眼中,瓦格哈尔和“血虫’科拉克休一同坠落在神眼湖。”
“瓦格哈尔当场死亡,科拉克休勉强爬回陆地,但已被开膛破肚,还失去一边翅膀,最终倒在赫伦堡城墙下。”
“为什么,母亲?”
说着,韦赛里斯喘了口气,小小的脑袋凑近雷拉王后,充满困惑的紫眼睛紧紧盯着她:“它们都是龙呀,坦格利安是家人,龙骑士们是家人,就像你是我的母亲,父亲是我的父亲。”
“家人之间怎么能这样互相伤害?”
“噢我的傻儿子。”
听着儿子天真的话语,雷拉王后忍不住轻轻拍了拍他柔软的后脑勺,沉痛的同时,又生升起一丝欣慰。年仅四岁,就能够毫无障碍地阅读如此枯燥的典籍,韦赛里斯的聪慧确实毋庸置疑。
她想要开口试图解释,但显然,“继承权”、“法理”这些词汇对于四岁的儿子而言,未免太过于抽象了一些,难以理解。
这样想着,雷拉王后从旁边小茶几上拿起一支精美的羽毛笔。
“看,这是一支笔。”
然后拿起一把涂抹面包的银刀。
“这是一把小刀。”
“它们都是用来写字、画画,或者帮你把果酱均匀涂在面包上的工具,对吗?”
韦赛里斯懵懂地点点头。
“但是。”
“如果一个人手里只有笔,另一个人手里却只有刀,他们都很饿,面前只有最后一块面包...”“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听到母亲的问题,韦赛里斯眨巴着大眼睛,天真回答道:“把面包分成两半?”
“这是个好方法。”
雷拉王后再度一愣,接着欣慰地点点头,夸奖一声,然后又开口道:“但是. ...一块面包显然不够两个人吃,而拿着刀的那个人,把刀刺进另一个人的胸膛,他是不是就能独享那块面包了呢?”“这样吗.”
韦赛里斯低下头,本能地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太好,但年幼的他根本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词汇。“我的儿子。”
王后弯下腰,将韦赛里斯搂入怀中,声音低沉且温柔:“龙是世间最骄傲、最智慧、最强大的生物,它们能感受到巨大的痛苦,但为了它的骑士,它们依旧不得不做出互相厮杀的痛苦抉择。”
“我和雷加...也会变成那样吗?”
此话一出,王后柔软的身躯立即紧绷起来。
她抬起头,紧咬着牙看向自己的幼子,美丽的靛蓝眼眸中闪烁着震惊又复杂的神色。
“你该睡觉了,韦赛里斯。”
良久的沉默之后,雷拉叹息一声,呼唤着侍女将年幼的王子带回他自己的房间。
等到寝宫内恢复宁静,她施施然站起身,踱步朝着自己的床铺走去。
途中,经过长桌时,还顺手从上面拿了一根. ..皮鞭。
伸手掀开床帘,梅拉莉欧不着片缕的白皙身躯呈现在眼前,手脚被丝巾紧紧束缚,连嘴里都塞着真丝布料,身上满是淤青伤痕。
看着面前自己的“杰作”,雷拉王后眼睛里这才闪过一丝满意和暴虐的神色,嘴角缓缓勾起笑意:“我今晚. ..火气很大。”
龙石岛。
狭窄的矿洞之中,犬牙交错的黑曜石龙晶密布在洞壁和地面。
只穿着标志性的漆黑长袍,国王赤脚走到布满龙晶的地面,尖锐的晶石划破脚掌,正如他在红堡之中一步一步登上铁王座时。
他的怀中,抱着一颗龙蛋,蛋体呈现完美的黑白两种颜色,仿佛被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分成两半。火把摇曳的光芒,在布满血丝的紫色眼瞳闪烁。
吡~~
将手中的龙蛋放在火盆之中,里面早已安静地躺着三枚颜色各异的蛋。
黑、绿、黄,以及. ...…
“我果然是真龙,兰斯,我与你一样!!!”
尽管手掌被炙热的高温龙蛋烫得滋滋作响,但伊里斯却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神色,喃喃道。
在进入洞穴之前,他便早已饮下一大罐远超常时剂量的药剂。
收回血肉模糊的手掌,沉重的黑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