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陈星眉毛微微一挑。
穆罕拉的想法，有点太直接了。
而且很危险。
用导弹攻击一个已知的白头鹰基地，即便导弹本身是隐形的。
一旦命中，那也是无可辩驳的战争行为，责任方清晰明确。
“王子殿下，那些基地的防御可是固若金汤。”
“而且我想，一旦遭受攻击，他们的报复恐怕会……非常猛烈。”
但穆罕拉这天真的想法，也点醒了他。
陈星的眼神微微眯起。
他开口，语气突然变得非常严肃。
“穆罕拉王子，”
“给你一个友好的建议。”
“无论如何，千万，千万不要考虑把C54隐身涂料，涂在你们的炮弹或者导弹上。”
“尤其是，千万不要用这种方式，去对那些白头鹰的固定目标，进行任何突然的友好访问。”“那将会是一个非常，非常糟糕的主意。”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王子殿下？”
电话那头的穆罕拉沉默了。
片刻之后，一个充满困惑的“啊？”声传了过来。
“陈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我……假设……我要攻击什么目标，为什么不希望我的导弹是隐形的呢？”
陈星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家伙，有时候真是直得可爱。
“相信我，王子。”
“有些事情，还是留给您自己……敏锐的战略洞察力去判断比较好。”
“就当是……一个谜语吧。”
“我相信以您的智慧，一定能想明白的。”
他几乎能听到穆罕拉在电话那头抓耳挠腮的声音。
“谜语……陈先生，你这个人，真是太令人费解了。”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的涂料，还有……你的……建议？”
“我会好好琢磨的。”
“再会了，我的朋友！”
穆罕拉挂断了电话，听起来依旧是一头雾水。
穆罕拉放下电话，眉头紧锁。
“真是令人费解。”
他身边一直安静聆听的宫廷老臣，谢赫·拉希德，上前一步。
“王子殿下，陈先生说了什么？”
穆罕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他感谢了我的付款，确认了涂料的效果，然后叫我不要把涂料涂在我们的导弹上去攻击白头鹰的基地。”
“说那是个坏主意。”
“简直莫名其妙！”
谢赫·拉希德那双平日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一道精光，夹杂着强烈的兴奋，从他眼中射出。
“王子殿下！您还没明白吗？”
“他可没说那样做行不通啊！”
穆罕拉眨了眨眼。
“呃，没有，他说那是个坏主意，叫我不要那样做……或者说……他说……”
他越说越糊涂。
老臣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
“他告诉您不要那样做，殿下！”
“但是，他也为您种下了这颗种子！这个想法本身！”
“如果这款C54涂料能让一架大型运输机在白头鹰的雷达面前消失…”
“想想看，把它用在一枚更小、更快的导弹上，会是什么效果！”
老臣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这是在给我们一个可以否认的方法！一个反击的手段！”
“如果我们真的那么做了，并且成功了，他完全可以说他曾经警告过我们！”
“但他同时也把钥匙交到了我们手上！”
穆罕拉的嘴巴慢慢张大，老臣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入他的脑海。
“所以……他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把导弹涂上隐身涂料？”
老臣几乎要兴奋地跳起来。
“他的意思是，这项技术允许我们那么做，殿下！”
“他的意思是，白头鹰将永远也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做！”
“这个陈星……他不仅仅是个卖涂料的商人……他是个玩弄阴谋的大师！”
“我们或许终于有了一件能让那些傲慢的白头鹰付出代价的武器了！”
陈星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一丝深思的表情。
穆罕拉这个客户，虽然有时头脑简单，但确实很有用。
隐形导弹这个想法……倒也有几分道理。
但他的C54涂料是为飞机设计的，主要功能是吸收雷达波。
导弹，尤其是远程精确制导导弹，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转过椅子，在自己的保密终端上迅速敲击着指令。
调阅红星科技内部的研发数据库。
同时，也交叉参考了一些来自他脑中“系统”的……更为专业的知识。
“隐身涂层在制导弹药上的应用.……”
他低声自语。
他调出了常见导弹制导系统的数据。
末端制导雷达，GPS加惯性导航，激光指示，红外线的。
“愿……”
他刚刚兑换到的那套BPL-15型导弹，用的就是氮化镓有源相控阵雷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