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永不停歇,哪怕没有我们,你迟早也会抑制不住自身杀意,这些只是你心灵深处的些许体现罢了。”
蓝龙一口咬定,吐出龙吼淹没涌来的杀人魔。
“这处只有杀戮的战场,甚至我们,本就是你心灵的具象化,你对外界所谓的善意,不过是掩饰的借口,你可曾回忆过,自己第一次杀戮是什么感觉?”
“无意义的问题。”莫狄挥散朝他而来的龙吼,目光坦荡,“我的一切行为,都出于我的意志,杀戮只是实现目标的最快手段,而非一切的目的。”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而你们...……乱我道心,该杀!”
雷光乍现,在他手中凝成猎龙枪。
他另一只手上则迸发灵火,象征死亡的魔神器自物质层拔升,于心灵层面显现。
魔神器作为魔神力量的体现,哪怕是处于唯心的心灵层面,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魔神的法则凌驾一切之上,除非遇到对等的存在。
“一直以来,我对你们是否真的不死,抱有一点小小的疑问。”
霜冢圣域如同镜面般破碎,一块块碎片剥落消失,在告死鸟力量的侵蚀下,逐渐被另一个空间所取代。坟茔拱起,死气弥漫,只有一点磷火散发着幽幽蓝光,为昏暗的茔域提供了些许微不足道的光亮。在一件中位魔神器的加持下,莫狄成功收回了这方心相空间的权限,并将其打造成自己的主场。“这件魔神器象征死亡,我想看看,在它的伟力下,你们能否维持不死。”
灵火燃烧间,一把长柄镰刀挥出,死气化作刀芒,扫向前方一众敌人。
接触到这死气刀锋的怪物,无一例外,全都消融化作深灰雾气,没有再复原。
蓝龙动作停滞片刻,面露阴狠,率领其余巨龙扑向战场,任由死气切割自身鳞片,在身上留下道道血痕,也不后退一步。
魔神器的存在太克制它们了,相当于让它们从生存模式变为极限模式,不再能无限复活,只剩一条命。而它们的敌人,却依旧处于生存模式。
只要红袍道人的心灵没有枯竭,意志没有被击垮,他就不会死去。
“必须,赶在我们全部消亡之前,瓦解他的意志。’蓝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身先士卒扑了上去。它们是扭曲的衍生物,因莫狄的杀念而生,是真正诞生自尸山血海的生命,更是他本性的体现。它们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直面本性,直面那被他否认的杀戮本性。
但它们没想到,莫狄那后天形成的意志,或者说道心,竟如此顽固,始终不见动摇。
甚至反过来,否决了他自身的本性,进而否决了它们的存在。
“人与野兽的最大区别,就是不会被天性所左右。”
巨镰划破坟茔,在地上犁出一道道沟壑。
红色鹤氅猎猎作响,莫狄掷出长枪,将蓝龙钉死在原地,而后挥舞巨镰,在它身上留下一道深灰色痕迹。
“若我真承认了你们那狗屁观点,一切行为以杀戮为目的,我与野兽又有何异?”
镰刀拉回,巨龙轰然坠落,消融为滚滚死气灰雾。
莫狄不看它一眼,转身,继续接敌。
巨镰挥动间,血染长空,为心相空间增添了一抹灰暗。
外界,三辆马车的中间一辆。
车内,三个少女正在兴奋交谈着,眉宇间却残留有一抹憔悴与疲惫。
泽山寨的几天生活,令她们身心俱疲。
她们家里都不差钱,平日里过惯了优渥的生活,并不适应山寨里那朴素,甚至可以说贫苦的生活。加上她们本来就年龄不大,离家日久,四周都是陌生的人和物,渐生思家之情,显得愈发憔悴。现在可以离开山寨,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她们因此半是疲惫,半是兴奋。
几名镖师见她们年纪尚小,而且还都是小姑娘,便主动把座位让了出来,自己则在外面驾驶马车。马车颠簸,她们只好聊天解闷,聊着聊着,便聊到红袍道人那去。
活泼少女问道:“巧儿姐,我听镖师们说过,那位道长一个人就杀了泽山盗上千人,这也太夸张了吧?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苏巧儿思索了一番,为难道:“应该是真的,但听起来的确匪夷所思。”
“我听说,泽山盗不全是普通人,里面有很多落草为寇的江湖大盗、武林高手。”沉静少女突然开口。“的确,哪怕官兵多次出征,也没能扫平泽山盗,一个人就铲除他们,还是太夸张了.. . ...如果是我那拜入藏剑峰,已经升任长老的姑姑,说不定能做到。”
苏巧儿想到自家那位长辈,一时间有些心生羡慕。
她自小就仰慕这位姑姑,羡慕姑姑能像话本里的大侠那样,自由自在、行侠仗义。
“你的姑姑拜入了藏剑峰?”活泼少女一脸好奇,接连问了她好几个问题。
苏巧儿只好不厌其烦地做出解答。
末了,她又问道:“你家姑姑可有婚配?如果有,那应该是白衣翩翩的少侠吧?”
“不,还没有。”苏巧儿摇了摇头。
关于这件事,她听说她姑姑在藏剑峰有不少仰慕者,她的父亲也催过姑姑几次,却都被回绝了。据她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