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陈柏彦拿起来接,走到阳台:“阿砚?”
阳台门没关,说话声隐隐传进来。
陈清欢膝盖并拢着,身体歪歪靠在沙发扶手上,她望着阳台打电话的人,呆看了几秒。
高中时陈柏彦和裴时度便出双入对,关系好到穿同一条裤子。
他们一直说陈柏彦和裴时度长得像,陈清欢不觉得,这样一看确实像。
男人身形颀长挺拔,白色的衬衫外套敞着,露出里面同色系的打底,脖颈垂着条设计感的银链子,过分冷白的皮肤衬得他五官俊逸潇洒,眉眼落拓不羁。
很蓬勃的少年气。
“那你有空就过来吧,密码你知道的,挂了。”
挂断电话,陈柏彦转身进来,湿热的空气拂过她的手背,陈清欢垂下眼,忽然问:“为什么你叫裴时度,阿砚。”
“嗯?”
陈柏彦低头看着陈清欢帮他改的论文,哦了声,“阿砚,是他家里人喊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亲近的人都这么叫他。”
“怎么了?”
陈清欢摇头:“就是以为他们在喊你。”
“阿砚,阿彦。”
她眉眼舒展开,唇角弯起时,右颊梨涡浅浅陷下去,黑色吊带裙衬得她五官清冷却又不失少女的娇俏,卧室里的光线仿佛在这一刻都拢在她身上。
陈柏彦喉骨动了动,指尖不自觉抚摸上她的脸颊。
“今晚能不回去吗?”
陈清欢眨了下眼:“你说过不急的。”
陈柏彦捏了捏她的脸颊,温热的指腹勾着她脖颈的碎发,声音染上情动的哑:“bb。”
“陈柏彦。”
他知道这是停止的意思。
陈清欢没有很强烈的性/需求,她觉得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如果她愿意,她允许一切发生。
最纯爱的那年,连拉小手都是经过陈清欢同意。
陈清欢一直觉得他是个合格的男友。
陈清欢身体向后缩:“我生理期。”
一句话,打消了陈柏彦的计划。
他们从高考后在一起,谈了一年多,到现在关系还止步于拥抱和拉手。
陈柏彦本来想趁着生日的机会把两人的进度再推一推,没想到被灌醉,计划泡汤。
陈柏彦眼神难忍,呼吸薄薄喷洒在她的颈侧,扫得她很痒。
陈清欢没推开他,但陈柏彦不敢再上前。
“我已经在戒烟了。”
他的话说得很认真,褶皱漂亮的双眼皮半垂着盖住黑色的瞳仁,不甘心,又极力忍耐,像极了乖顺的小狗。
陈清欢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最后他只留恋的吻了她的手背。
“我先去换衣服。”
言下之意,去洗澡了。
陈清欢嗯了声,抽过沙发上的薄毯裹在身上。
浴室水声响起,柔软的沙发垫被他跪凹陷下去的地方慢慢回弹,陈清欢思绪逐渐回笼。
晚上十点半。
陈柏彦送陈清欢回到宿舍。
女寝楼下最不缺的就是黏腻的小情侣,只要有棵树,后面就得跟着五六七八对。
陈柏彦目送她快步进去,闭着眼重重靠在座椅里。
这时,手机屏幕弹出来条消息。
【彦哥,[十三点]卡座1,速来。】
十三点是禾大附近规模最大的清吧,到点营业,固定时间还有live表演。
陈柏彦到的时候,只剩一个位置,显然他来得最迟。
杯中液体流光溢彩,球状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震响。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
“谁敢让我们太子殿下不痛快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刚到便成为消遣的对象。
陈柏彦心情不好,兜里的打火机飞到徐牧霆身上,低骂了一句:“闭嘴。”
徐牧霆和江眷互看一眼。
江眷惊诧问:“真有人惹你了?谁啊?”
裴时度看过来一眼。
江眷大胆猜测:“总不能是我们系花吧。”
陈柏彦是他们几个里面最早脱单的对象还是大家的初恋女神,风光无两,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感情受挫的时候。
陈柏彦依旧没说话,在座四人虽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但情感方面的问题,陈柏彦坚定不移站裴时度这边。
把江眷和徐牧霆支走。
陈柏彦猛灌下半杯威士忌,敞口玻璃杯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裴时度陷在沙发深处,指尖夹着根快燃尽的烟,斜眼看着他,眼底漫着点看戏般的兴味。
“带烟了吗?”
裴时度没应声,屈指叩了叩烟盒。
陈柏彦忽然又说:“算了。”
他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仰头靠进沙发背,喉结随着说话的动作滚动,声音裹着酒气发闷:“你说这烟怎么这么难戒。”
裴时度双腿交叠着,手肘抵着沙发靠垫撑着脑袋,指间的烟在指缝里转了个圈,漫不经心抬眼,眸色松懒地睇他,渐渐变得戏谑。
明知故问:“戒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