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坠星堡的护盾，也没有攻击天罡诛仙阵。
而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精准地命中了一台正在与四翼天使缠斗的鲲鹏机甲。
“警报！能量核心过载！”
“警告！神经链接中断！”
驾驶舱内，驾驶员眼前的屏幕瞬间被雪花占满。
下一秒，整台机甲轰然爆炸，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
咔嚓！咔嚓！咔嚓！
无数道紫色的雷霆，如同长了眼睛的巡航导弹，从劫云中落下。
每一道，都精准地锁定一台鲲鹏机甲。
一台又一台鲲鹏机甲，在空中炸裂，或者冒着黑烟，无力地坠落。
天空下起了钢铁之雨。
“不！”
蒙恬目眦欲裂。
他身后的黑色巨龙，在太阳真火的照耀下，煞气正在被飞速蒸发，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柳残雪的剑光，刚刚亮起，便会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雷霆精准地击碎。
三位主神！
数十位附属神祇！
还有那无穷无尽的天使军团！
这，才是神灵世界真正的战争姿态。
大乾皇朝自开战以来，第一次，遭遇了足以被称为“毁灭性”的打击。
……
“轰！”
瑞斯一拳裹挟着无尽神威。
蒙恬横臂格挡。
“咔嚓！”
臂甲崩裂，紫金色的不朽仙光四溅。
他整个人被巨力轰飞，身前身后虚空猛地破碎。
“咳……”
他咳出一口金色的血。
抬起头，那双刚毅的眸子，此刻只剩下血色。
他的目光越过瑞斯，看着那片被太阳真火与雷罚天谴笼罩的战场。
战争傀儡在融化，鲲鹏机甲在坠落，玄甲神武卫在烈火中挣扎、消亡。
每一秒，都有他亲手操练出来的兵，化为宇宙尘埃。
“将军！”
指挥大殿内，一名副将双目赤红，嘶吼着。
蒙恬没有回应。
他在虚空中站直了身体，身上的玄甲破破烂烂，但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全军……”
“死战！”
没有激昂的口号，没有多余的废话。
只有两个字。
但这两个字，点燃了所有大乾将士骨子里的血性。
“死战！”
一名神武卫被太阳真火点燃，他没有哀嚎，而是拖着燃烧的身体，死死抱住一名两翼天使，引爆了丹田。
“死战！”
一台鲲鹏机甲的驾驶员，在机体即将爆炸的最后一刻，操控着机甲，撞向了雷神布拉库斯。
虽然，只是在对方的神力护盾上，撞出了一圈涟漪。
瑞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如同看着一群飞蛾扑火的虫子。
“愚蠢的挣扎。”
他一步踏出，再次出现在蒙恬面前，一指点向蒙恬的眉心。
“结束了。”
这一指，锁定了空间，封死了所有退路。
蒙恬眼睁睁看着那根手指在瞳孔中不断放大。
他想动，但身体的伤势和神力的压制，让他慢了致命的一拍。
然而，就在这时。
一道比雷罚天谴更纯粹，更锋利的白色剑光，自虚无中刺出。
叮！
一声脆响。
剑尖精准地点在了瑞斯的手指上。
柳残雪的身影，在蒙恬身前显现。
她面纱下的嘴角，渗出一缕鲜血，握剑的右手止不住颤抖。
刚刚那一剑，是她拼尽全力，燃烧了部分不朽剑体本源，才刺出的一剑。
“滚开！”
瑞斯大怒，反手一掌拍出。
柳残雪闷哼一声，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但她为蒙恬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吼！”
蒙恬身后，那头已经缩小到不足百丈的军魂黑龙，发出了最后的咆哮。
猛地调头，撞向了悬浮在空中的太阳神菲罗恩。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菲罗恩和布拉库斯才是这场屠杀的关键！
“不自量力。”
菲罗恩甚至没有动。
黑龙一头扎进了他周身的太阳真火领域。
“滋啦——”
亿万军魂煞气，在这极致的净化神火中，被迅速蒸发。
那条寄托了大乾全军意志的黑龙，连菲罗恩的本体都没碰到，就彻底烟消云散。
蒙恬身体剧烈一晃，再次喷出一口血。
军魂被破。
他受到了强烈的反噬。
绝望。
前所未有的绝望，开始在战场上蔓延。
……
皇都，养心殿。
药浴池内，秦风缓缓睁开了眼睛。
池水依旧温热，小宫女揉捏的力道恰到好处。
但他脸上的惬意，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三打二，不讲武德。’
‘把我的人当菜虐，问过我没有？’
他心里默默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