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
阳光透过薄雾,透过窗户,他的影子在墙上微微晃动。
两名护卫对视,虽仍有忧虑,但不敢再多言。
尤里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早知道刚才该问问那位客人,有没有魔法卷轴可卖了。哪怕只是一些防御魔法,也好让人心安些。”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安格几乎没有片刻闲下。
他沿着地图,一路穿行在塞贡位面各地的城市与村镇之间。
从最初的小贡城,到赤岭镇,到石岩城、青石城,再到铜砂城……十多座大大小小的城市,他都停留过几天。
每到一处,便以普通商人的姿态出入商会、酒馆与市集,听人闲聊,偶尔喝上几杯廉价的果酒。
那是最快,也是最隐蔽的探听方式。
酒馆是位面消息的源头。
工匠会抱怨税赋高昂,佣兵谈论赏金任务,商人骂地塞人贪婪无信,地塞人又私下里诅咒帝国人的傲慢……
安格默默地听着、记着。
“看来这地塞人与贡嘎人还真是有些水火不容啊。”
在离开石岩城的那天,他一边整理着笔记,一边自言自语道。
笔下的几行文字清晰地勾勒出这一方位面的暗流:帝国人掌权,地塞人务工,贡嘎人被驱使在最底层,却又在暗地里积聚力量。
风从荒野的缝隙中灌来,带着沙尘。
安格抬头望向远方的星空,目光深邃。
“果然,这个位面,表面平静,实则泥沼深陷。”
时间悄然流逝,一个月后,他终于抵达了塞贡城。
这座城池已经屹立了两百余年。
城墙高大而古朴,风化的石块上布满岁月的痕迹。
不同于其他城市的斑驳,这些印记并非战火留下,而是经年累月的雨水冲刷出的浅痕。
安格驾着五头板尾兽,在城外停下,仔细端详着那灰白色的城墙,低声自语:“从没被攻击过的城……这也算一种荣耀吧。”
他扬起缰绳,催动板尾兽缓缓前行。
车轮碾过碎石,发出低沉的声响。
不过刚靠近城门,便有一名守卫喝止道:“喂!谁让你直接驱赶魔兽往城里走的!”
那人手持长矛,敲了敲马车,神情不耐。
安格抬头,平静地问:“怎么,魔兽不能进城?”
守卫冷哼一声:“进城当然可以。但你自己看看——你的板尾兽和别人家的魔兽有什么不同?”
他指向不远处,一头有些板甲和红色尾巴的红尾犀正被商人牵着,脖子上挂着一块铜牌,在阳光下闪着光。
安格眯了眯眼,看了片刻,仍不明所以:“这牌子,是规定?”
守卫见他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哈哈,看来你真是头一回来塞贡城吧?”
“没那块牌子,魔兽要是伤了人,出了事可没人替你担责。”
“那这牌子,怎么弄?”安格不动声色地问。
“一块牌子一枚魔晶,你这有五头板尾兽,就得五枚魔晶。”守卫说着,眼里闪过一丝贪意。
安格闻言,也不多言,只是从腰间取出一枚子爵徽章。
守卫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枚徽章在阳光下泛出柔光。
他面色大变,立刻单膝跪地,语气恭敬无比:“贵族大人通行免登记费,小的有眼不识大人,还请恕罪!”
“登记还是要的。”安格淡淡道。
“是、是,大人。”守卫额头渗出细汗,立刻吩咐同僚去取牌,不敢再有半点怠慢。
很快,五头板尾兽的脖子上都挂上了印有“德鲁米尔家族魔兽”字样的牌子。
“德鲁米尔大人,您请慢行。”守卫弯腰行礼,声音几乎要发抖。
安格没再理会,轻拍缰绳,车队缓缓驶入城中。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街角,守卫才敢松口气,擦去额头上的汗。
“今天真倒霉。”
旁边的同僚忍不住笑道:“谁让你见着商人打扮就想敲一笔?现在好了,上牌费你自己掏吧。”
一阵哄笑声在城门回荡。
——
进入塞贡城后,街道的景象让安格微微一怔。
人潮汹涌,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里的街市显然远比他想象的繁华。
店铺林立,香料、皮革、魔材、粮食应有尽有。
但仔细观察,便能看出种族之间的分层:皮肤白皙、衣饰华贵的多是帝国人。
肤色略深、口音生硬的则是地塞人;而那些穿着粗布、背负货箱的贡嘎人,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帝国人……地塞人……贡嘎人。”安格低声呢喃,目光掠过人群,心头的思绪更重了几分,“同处一城,却各怀鬼胎。”
五头板尾兽顺着主干街道稳稳行进,引来不少目光。
那种低沉的兽鸣声与厚重的蹄印,让沿途的商贩纷纷侧目。
安格没有理会。
他此行的目的,不是观光,而是为找一个落脚点。
想要在塞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