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如今东虏入侵神州，汝等虽为反贼，但毕竟亦是汉家子孙。
想必诸位也不愿意看到这大好河山被鞑虏占据，沦为腥膻之地吧？
我们监国宽宏大量，只要汝等答应与朝廷一起对付清军，便暂不追究汝等罪过。”
听了这话，李过皱眉一时不语。
高一功则冷笑道：“反贼？你们京城都被额们破了，皇帝也上了吊，还敢说额们是反贼？
听好了，而今能代表神州正朔的是额们大顺，而不是你们大明！”
听了这话，于清尧不禁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冷声道：“尔等如今被清军追击，只有与我们合作一条路，莫不知好歹！”
“哈哈哈，”高一功大笑起来，“额就不知好歹怎么了？额不仅不知好歹，过会儿还要打破柴关，擒了你那什么吕督师祭旗！”
“贼子就是贼子，冥顽不灵！”
于清尧听高一功这话，便知道合作的事谈不成了，于是喝骂一句，便向带队走。
高一功目露凶光，当即就要挥手让亲兵们将于清尧等人留下。
李过却拦住了他，道：“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既然说额们大顺是神州正朔，就别做得太难看了。”
高一功见李过这么一拦，于清尧等人就跑出了百步外，只能作罢。
一个时辰后。
顺军携带简陋的攻城器具开始攻打柴关关城。
因为关城依山而建，正面并不大，无法排列太多兵力，李过便将攻城兵马分成一个个千人队，轮番攻城。
谁知第一个千人队才抬着简易飞桥、云梯冲到关城两百步的地方，城上便响起了一连串的炮响。
轰轰轰！
只见数十枚炮弹落入人群中，竟然爆炸开来，顿时炸得顺军人仰马翻，当场死伤两百多人！
须知，李过是看到城头有炮的，所特意嘱咐攻城队伍散开些冲，即便如此，一千人仍在一轮炮击中伤亡两三成。
这让李过、高一功等顺军将领都惊得失了神。
那些冲锋的顺军更是彷佛丢了魂，有的继续向前冲，有的则往别处跑去，还有的则往回跑，直冲督战队。
为了尽快攻破柴关，李过用的可不是炮灰部队，而是精锐。
可就是顺军精锐，照样被一轮炮击打得伤亡惨重、失魂落魄。
紧接着，更让李过、高一功等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不三十几息，关城上竟然又是一阵震耳的炮响！
这一次，却是二三十枚炮弹远远落到了顺军列阵的前方，也即是距离柴关两里地，后续几个攻城千人队站立的地方。
这些人站得可比冲锋的千人队密集多了。
只见那些炮弹有的落地才爆炸，有的在空中便炸开，随着炮弹碎片一起激射出来的还有无数的碎瓷片。
爆炸过后，列队的顺军竟然倒下近千之多！
虽然倒下的顺军并非都是死伤的，其中至少有一半是被吓倒或是被其他人推倒的，但如此场面仍是令所有顺军感到惊颤。
“这···这是开花弹？！”顺军将领中不乏有相关见识的，可正是因为有见识，才更加难理解，“可他们的开花弹怎么会威力大不少，而且一次打发这么多？”
没人回答他。
因为前方列阵的数千人都已经崩溃了，正回冲大军本阵。
李过、高一功等顺军将领都意识到，他们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中——倘若明军此时出关城攻打，他们很可能会全军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