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杂乱。
赵洪昌却站在原地,脚下如同生根一般,进退两难。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刀柄。
不搜?
若是刘大头真的藏在这院子里,而自己因犹豫不前错失良机,回去之后,上头问责,他必死无疑。
搜?
可他又如何解释?
明明秦家女儿被掳、侍卫被杀的案子压在头上,他却对一个“小偷”大动干戈,带人围门翻墙。
传出去,百姓只会骂他昏庸无能,欺软怕硬。
更让他不安的是——沈茉如此痛快地让搜,是不是早有准备?
会不会是个圈套?
万一搜不出人,反被扣上一个“诬陷忠良”的罪名,他赵洪昌就彻底完了。
他心头乱成一团,像被无数根绳索缠绕,越拉越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赵城主,”沈茉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拂过耳畔的一缕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您赶紧进屋看看。我不想平白无故被人泼一身脏水。有没有窝藏贼人,您一搜就清了。若是没有,我也好还个清白,您也好交差,岂不两全?”
赵洪昌咬了咬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知道,此刻已无退路。
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走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