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地开始泡茶。
水沸,壶烫,茶叶入盏,香气袅袅升起。
她神情安然,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不过是寻常小事。
她当然知道,赵冠宏肯定已经派人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双眼睛,或许就藏在街对面的屋檐下,或许就在隔壁巷口的茶摊旁,冷眼旁观,伺机而动。
她不敢请大夫。
一请大夫,必引人怀疑——谁家主母无缘无故给一个来历不明的重伤男子治伤?
她更不敢直接送闻人森进药铺。
那家伙赵冠宏一心要抓人,早就下令各大药房严密布控,所有大夫、伙计都被收买安插了眼线。
但凡有人买金创药、止血散,或是替陌生人包扎外伤,立刻就会有人通风报信。
稍有差池,便是杀身之祸。
所以,她只能自己来。
茶要泡得香,药要上得快,人,必须藏得更深。
但凡带伤的人一出现,立马会被截住。
她可不会那么蠢,主动往枪口上撞。
可她心里仍旧疑惑:闻人森,到底做了什么?
竟能让长沙太守赵冠宏,拼了命也要捉拿他?
——赵冠宏,是这城里的二把手。
除了城主之外,再没有人比他的权势更大了。
长沙城的城主,早已不见踪影。
据说连门都不出,城中事务早就全权交给了下属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