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原始档案,调监控影像,甚至请这位干事回忆一下当时佛堂香客稀少,只有李主席虔诚匍匐的情景……都不难。”
他的话如同冰冷的法槌,一下下敲在无可辩驳的事实上。
会议室静得可怕,只有李茂林粗重、绝望的喘息,以及汗水滴落在桌面发出的“啪嗒”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张照片和瘫软的李茂林身上,震惊、鄙夷、恍然、后怕……种种情绪在无声地流淌。
没人再关心李茂林之前那义正词严的控诉是多么堂皇可笑——一个双膝跪地、对泥胎木塑顶礼膜拜的人,却在这里痛斥别人的“信仰偏差”,还有比这更讽刺、更触目惊心的自供状吗?
刚刚还站在他立场,因“信仰”指责而脸色凝重的干部,此刻无不避开眼神。
有的面露嫌恶,有的垂头研究起桌面木纹,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脏。
李茂林的辩驳被彻底碾碎。
他那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身体在椅子上神经质地抽搐,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嘴里只剩下无意识的“嗬…嗬…”声,再也吐不出半个成形的字句。
他知道,这张照片就是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证据,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政治前途……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江昭宁没有继续追击李茂林。
这个人,已经废了。
在绝对证据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反而会激起更大的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