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难以置信地摇头，一步步踉跄走到衣柜前，手指颤抖地，近乎痉挛地抚上那件睡裙的布料。是真的，不是幻觉。
“是你·……”
他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巨大的荒谬感。
“竞然是你……你回来了……你竞然就这样……藏在我身边？！”
五年，整整五年。
他日夜承受着失去时楚楚的痛苦，靠着恨意磨砺自己才从地狱里爬出来。
他恨她的离开，恨她的抛弃。
可她竟然就这样用另一个身份藏在他身边，就这样冷静地、甚至可能带着嘲弄地看着他痛苦挣扎？！为什么？为什么不与他相认？！
滔天的愤怒和被背叛的痛楚瞬间将他淹没。
可下一秒，龙小饱的抽噎声传来，强行将他的理智唤回。
他脑海中浮现的……是时楚楚在惊涛骇浪中，拼命将龙小白的泳圈推向岸边，自己却被黑暗吞噬的画面怒火猛的一滞，被一种更尖锐，更复杂的疼痛取代。
是心疼，是困惑，既然抛弃了他们，为什么又………
他竞然就这样又一次弄丢了她。
在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们的幼崽之后，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居然又一次弄丢了她。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直不起腰。他猛地抬手捂住脸，肩膀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喉咙里溢出压抑到极致的、近乎呜咽的喘息。
然而，紧随痛苦汹涌而来的，是滔天的盛怒。
这怒气针对他自己，更针对那个可能带走了她的人
伽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