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漂亮的,凌冽的,狼一样的眼睛。
可是在被她亲了之后,那本来锐利的、冷酷的眼睛的眼角处顿时涌上涂了胭脂一样的殷红色。
他的那双眼珠变得湿润了。
要哭了吗?
她又亲亲他的眼睛。
“别…。”他的声音再也回不到面对其他人的冷静固执,而是带上他自己都无从察觉的一点哭腔。
他是个隐忍能力很强的人,以至于哭腔都带了点故作冷漠的绷紧感。
"你不喜欢我亲你?"
她如此明知故问。
“……不。”
他几乎是颤抖地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已经红透了,像是一颗虽然还有一点青涩,但基本已经熟透的苹果,让人想要咬一口。
白双双是这么想的,她也就这么做了。
她咬了一口他的脖子——那力度并不大。
阿飞几乎在野外长大,他曾无数次在冰天雪地和动物缠斗,受过更严重的伤,被咬出过更深的口子。
但是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几乎把他的全部力气都抽干净。
“还没长大呢。”她的声音带着调笑。
“……”
阿飞的手臂在听到她这样的声音后猛地环上她的腰。明明是他对白双双说,“你又是否觉得,我已经长大的”的。
可等白双双真的给出了答案,他又有些不满。
感受到他脑袋在自己脖间蹭了蹭,白双双恍惚觉得这是一头试图亲人的小狼,正在用自己的嘴筒在她身上拱来拱去。
她拍了拍他的背——他身上的热意已经熏得人都有些发晕了。
她又亲亲他。
亲亲他脖子上被她咬出来的月牙印,亲亲他的耳朵,亲亲他的头发……亲的他连坐直身体的力气都没有,抱着她几乎倒在地上。
他的呼吸声有点重,时断时续——像是小兽的呜咽。
白双双不亲了,她温柔地抱着他,试图让他平静下来,但是得到是他更重的喘息声,呜咽声。
她突然想起即便是现在的这个身体,也比他大一岁的这个事实。
“还想要我亲亲你呀。”
“……嗯。”
“姐姐,”她嬉笑着又咬一口他的耳朵,“那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再亲亲你,好不好?”
她说完这句话后,少年的身体终于不再抖了,那原本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也消弭在火焰噼啪的跳跃声里。
好久好久,她终于听见他再次开口。
他说,姐姐。
声音很小很小,如果不是他此刻贴在她的耳朵旁边,白双双是决计听不清他的声音的。
随后,白双双还没来得及奖励他的乖巧,他那相较此刻的体温而言较凉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他的动作稚嫩,且小心翼翼。
生涩僵硬的就像一头想要和主人玩耍的,努力收起尖利的牙齿的狼。
她叹气,然后回亲过去。
在一遍又一遍生涩的尝试下,他终于领会了接吻的技巧,把来不及换气的白双双亲的气喘吁吁地。
“这下,”他的眼神终于重新变得锐利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这下,我是不是长大了?”
——
啊啊啊啊啊啊——————————
她怎么能做这么这么这么……
白双双的内心已经彻底变成了流泪猫猫头。
她确实,可能,有点,对阿飞有点小暧昧小喜欢。
但是还没有到做梦都要这样……她感觉自己都快羞的没脸见人了。
按理来说梦不是一觉醒来就会忘的差不多吗,但是她记忆超级清晰的!
虽然……虽然……最后也没怎么样,就是亲嘴,但是这不妨碍白双双内心很羞耻。
以后怎么面对15岁的阿飞啊……人家都出去生死未卜了,她居然做梦梦的是亲嘴……
怀疑起自己是不是道德有比较大的瑕疵的白双双起身,却发现这地方依旧不是她的房间。
这里还是梦境。
是个……牢房?她试图走两步,然后就发现自己可以自如地控制身体了。
她随便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被穿了琵琶骨,看上去状态很不好的阿飞。
此刻,他正满身是伤地绑在一个类似地牢的地方——血,很多的血。
从他身上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把他的衣服都打湿了。
他就这样一边隐忍着自己越发沉重急促的呼吸,一边流着冷汗,看上去极为虚弱。
“你受伤了。”
她走到他的旁边,撕下自己的衣服的布条,缠在他不停流血的手臂上。
少年那原本因为疼痛而有些涣散的眼睛重新清明起来。
“为什么……”他的嘴唇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却在看到她的脸的那一刻涌上晕红色。
然后白双双就听到他说——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