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抱住他,感受他如火焰般被她点燃的生命。
出人意料的是,感受到白双双的回报,阿飞反倒僵住。他的身体重新变的如拉满的弓弦一样紧绷,那双本微微涣散、有些无神的眼睛终于重新聚焦。
如果白双双此刻能看见他的脸,一定能看到对方此刻和他的血液一样红的眼角和耳朵。
他还以为是梦的。
他总是梦见她。
也总是梦见自己变成男人——一个比现在的他高大的多的男人、一个能随便把她揽在怀里的男人。
这样的梦境实在太多,让他几乎要把现实和梦境彻底混淆。
但是无论是何种梦境,她都从来不会对他说——“我也很想你”
也绝不会如此用力地拥抱他。
在意识到这是现实的时候,他便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这种极其真实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放轻了呼吸,生怕惊扰了现在的一切。
不过白双双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放松了手臂,就要把他推开——对方纹丝不动。
白双双:“……”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掐了掐他腰上的肉。
“粘人精。”她一边嘟囔着,一边不客气地捏来捏去。
因为常年习武的关系,阿飞身上的肌肉很紧实,掐都只能掐出来一点,但是白双双倒是乐此不彼,闹得阿飞的身体绷地更紧。
最后还是阿飞败下阵来,主动松开搂着她的手,乖乖和她面对面,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白双双本来想振作精神,先问问阿飞怎么会被抓到这里,就看见对方的肩口,刚刚被压住的伤口又一次开始冒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真是一点也不爱惜你自己,干嘛要撕开自己的伤口?”
阿飞没想到她第一个问题会是这样,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
“不好看。”
“不想你看。”
那道伤口从肩头一直到右胸口,把他的衣服都划破一个大口子。黑色的痂衣简直就像个弯弯曲曲的蚯蚓,很不好看。
他刚刚以为是梦,又下意识不想被她看到这丑陋的伤口,便撕开了。
白双双被他这理由弄得一噎,但是还是没舍得吐槽,只是黑着脸把早就从他身上掉下来的头巾重新按在伤口上。
“以后不准这样。”她说了他一句,随后才问起正事,“你怎么会被抓到这里?”
阿飞低头看着那只按在他伤口的手,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那天,我追着屋外的黑衣人而去。他的轻功很好,一路往这边跑,却遇到了埋伏。”
“有多少个人?”
“十七个。而且个个都是绝顶的武林高手。”
这话不是阿飞说的。
终于打坐调息结束的追命领着王小石一边回答白双双的话,一边慢慢地走进来。
“又见面了,双双姑娘、飞少侠。”
同样是被抓到牢里,如果说阿飞像是一朵被蹂躏的娇花,那追命就像是一朵被踩了一脚的喇叭花……当然,也不至于这么夸张。
他长得依旧是很帅气的,不过本来只是有点青色的胡茬这会儿长长不少,头发又有点乱,看上去很有些狼狈。
他也不觉得和这两个没见过几面的人待在一块有什么尴尬的,直接一撩衣袍,坐在地上。
“这儿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地方。我刚刚已经和其他人打探过了,每过七天,这里就会来人吸取他们体内的内力。除此之外,就只有一日三顿掺了十香软筋散,给我们强行灌粥的哑奴会来。”
说罢,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我不打算现在就跟着你们一起走。我刚刚看了看,这儿除了我和飞少侠外,其他人的武功不过平平!我想,这里应该不是他们真正的大本营!”
“那天来的黑衣人有两拨,去的地方并不一样。当时只想着跟着飞少侠,没有跟另一拨人,现在想来,我们应该是来错了地方。”
他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按理来说,以我与飞少侠的实力,绝不会这么容易被抓到这里,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却中了微量十香软筋散的毒,虽然剂量小到让人一时难以察觉,却也让我后续乏力了一会儿。我们既然有此症状,恐怕客栈里其他高手也是如此。”
白双双顿时想到白天时空无一人的客栈。
“我想你说的是对的!”
她顿时把令狐冲也中了十香软筋散,她被偷袭,第二天早晨客栈空无一人的事情和追命一件件道来。
而追命的表情,也跟着越来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