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却被硬生生弹开,“这阵法能吸收灵力,你看,护罩的光芒在减弱!”
林风果然感觉到体内的混元灵根之力正在快速流失,紫金色的护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边缘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归巢蝶似乎感应到危机,翅膀突然加速扇动,金光与林风的护罩产生强烈共鸣,血阵的血线被震得微微松动,出现了一丝缝隙。
“不能让他们共鸣!”血袍人见状,再次催动血阵,血线中渗出浓郁的血气,血气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正是被血魔吞噬的修士生魂,他们的嘶吼声凄厉刺耳,试图干扰林风的识海,动摇他的心神。
“破!”林风将玉笛凑到唇边,镇魂调的音波裹挟着紫金色的光芒,在血阵中轰然炸开。音波如同一道无形的利刃,生魂在音波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消散,血线的松动越来越大,阵纹的光芒也变得不稳定。归巢蝶的金光突然暴涨,化作一道银箭,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射向为首血袍人的眉心——那里的血红色晶石正是血阵的核心。
“不!”血袍人惊恐地后退,却已来不及,银箭狠狠命中晶石。晶石“咔嚓”一声碎裂,血阵的能量源瞬间断绝,血线纷纷断裂,血气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几具修士的尸体,他们的眉心都有一个细小的血洞,显然是被血魔强行夺取生魂后,炼制而成的傀儡。
另外两个血袍人见势不妙,转身就想从密室角落的暗门逃离。君无痕的灵识早已预判到他们的动向,青蓝色的剑气化作两道流光,如闪电般精准地刺穿他们的后心。血袍人应声倒地,面具脱落,露出两张年轻的面孔,竟是百草谷失踪多日的药童,他们的眼中还残留着被操控的迷茫与痛苦,显然也是受害者。
“他们也是被胁迫的。”林风轻叹一声,玉笛的音波带着安抚的力量,缓缓注入药童的体内,“愿你们安息,从此摆脱控制。”
他走到石台前,小心翼翼地将归巢蝶捧在手心。蝴蝶的翅膀轻轻蹭着他的指尖,带着温暖的触感,金光中缓缓浮现出叶灵的虚影:她正坐在机关台前,手里拿着小巧的螺丝刀,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声音清脆如银铃:“林风,这只归巢蝶送给你,不管我在哪个时空,哪怕隔着千山万水,它都会带着你找到我,一定哦。”
虚影消散的瞬间,归巢蝶突然冲天而起,翅膀上的纹路与玉笛产生共鸣,笛身自动吹奏起悠扬的《折柳曲》,旋律温柔而坚定,在密室中回荡,穿过天工阁的门窗,传遍整个东域的天空,仿佛在向远方的人传递着信号。
“它在感应叶灵的位置。”君无痕的灵识声音带着一丝激动,青蓝色的光芒中透着期待,“笛声能穿透时空壁垒,只要叶灵还在九霄大陆,就一定能听到这归巢的呼唤!”
归巢蝶在空中盘旋三圈,像是在确认方向,随后突然朝着西北方向飞去,翅膀上的金光在密室的墙壁上投射出一幅清晰的星图,图中最亮的那颗星辰旁,标注着一个古老的地名——“碎星渊”。
“是西漠的碎星渊。”林风将归巢蝶小心收入灵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里是上古星辰陨落的地方,时空乱流最密集,能量场极其复杂,叶灵很可能被困在那里,无法自行脱困。”
密室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显然血阵的崩塌引发了天工阁的地脉异动,石壁上的裂痕不断扩大,夜明珠的光芒也开始闪烁不定。两人不再停留,沿着石阶快步离开,身后的青铜门缓缓关闭,将血誓卫的尸体与过往的恩怨一同封存,仿佛一场尘埃落定的旧梦。
走出天工阁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朝阳的金光冲破云层,洒在阁顶的“天工阁”匾额上,为陈旧的木牌镀上一层暖色。断裂的石狮子旁,竟顽强地钻出一株嫩绿的草芽,在晨风中轻轻摇曳,透着生生不息的希望。林风回头望了一眼这座承载着太多回忆的阁楼,转身向西漠走去,步伐坚定。
净灵剑的青蓝色光芒与归巢蝶的金光在他周身交织,在身后拉出一道璀璨的光带,如同一道不灭的印记。君无痕的灵识轻声说:“快了,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她。”
林风点头,握紧手中的玉笛。《折柳曲》的余音还在风中回荡,那是归巢的信号,是跨越时空的约定,也是他与叶灵、与君无痕之间,历经生死考验却从未改变的羁绊。
前路或许还有时空乱流的凶险,还有血魔余孽的阻挠,但只要归巢蝶的光芒不灭,只要挚友的灵识相伴,这九霄大地的每一寸土地,都将回荡着他们寻找彼此的声音,直到重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