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黑雾瞬间弥漫;画面的最后,是灵溪前辈用身体死死护住铜镜,心口涌出的血染红了镜面,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不甘。
“是玄天宫的内鬼。”林风猛地睁开眼,额头上布满冷汗,视线有些模糊,“裂心爪是玄天宫的独门绝技,但用这爪子杀灵溪前辈的,是她信任的人——你看。”他指向铜镜,裂纹中竟残留着模糊的影像:灵溪前辈倒下时,凶手转身的瞬间,脖颈处有块月牙形的胎记,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叶灵的机械蜂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翅尖的红光连成一片:“检测到高强度魔气反应!正在快速靠近!源头……就在洞口!”
林风转头看向洞口,只见黑雾正如同涨潮般涌入,其中裹挟着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嘶吼声震得石洞顶落下簌簌石屑。“是残魂被惊动了。”他迅速将令牌按在铜镜上,金光骤然暴涨,在洞口织成一道屏障,暂时将黑雾挡在外面,“这面铜镜……”
话未说完,铜镜突然剧烈震颤起来,裂纹中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在石台上缓缓汇聚,渐渐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慢慢清晰,竟长得与林风有七分相似,只是眼神阴冷如冰,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又来一个送死的。”人影开口,声音与林风的声线一模一样,连语气里的沙哑都分毫不差。
“是心魔!”叶灵脸色大变,机械蜂瞬间展开成防御阵型,翅尖对准人影,“锁魂魔气最容易引动心魔,你刚才接触了玉简里的魔气,被它趁虚而入了!”
心魔版的林风缓步走近,指尖把玩着一面小小的骨镜,正是之前碎裂的那面,镜面的裂纹都清晰可见:“三百年了,终于有人能看懂那半块玉简了。你以为灵溪是好人?”他突然笑了,骨镜中浮现出灵溪挥剑的画面,剑尖染着刺目的血,对面倒着个穿清虚门服饰的人影,“她当年为了得到锁魂魔典,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兄,你信吗?”
林风握紧令牌,金光在周身流转,抵御着心魔带来的压迫感:“我不信。”
“不信?”心魔挑眉,骨镜的画面切换,这次是灵溪将半块玉佩交给一个玄天宫弟子,两人低声交谈,神情隐秘,“她和玄天宫的交易,可不止这一桩。你以为清虚门为什么会被灭门?还不是因为她私藏魔典,引来魔修报复,最后却让全门弟子替她顶罪。”
叶灵的机械蜂突然急促地鸣叫,翅尖投射出无数数据流:“检测到记忆篡改!这些画面有篡改痕迹,是假的!心魔在伪造证据!”
心魔却像没听见,骨镜中画面再变,竟是君无痕倒在魔藤中的场景,他的剑上沾着清虚门弟子的血,眼神冰冷,与平日判若两人:“连你信任的人都在骗你。他根本不是为了救你,是为了独吞镇魂石的力量。你看,他的剑穗上……还沾着你同门师弟的灵血呢。”
“够了!”林风猛地挥出一拳,金光与心魔的黑雾剧烈碰撞,石洞剧烈震颤,石屑簌簌落下。心魔被震退半步,却笑得更欢了:“怎么?不敢看了?你心里其实也在怀疑,对不对?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路,怀疑身边的人是不是都别有用心,怀疑老者的死是不是因为你犹豫得太久……”
林风的识海再次传来撕裂般的刺痛,刚才玉简里的黑气趁机作乱,无数负面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疯长:老者的牺牲是不是真的没必要?叶灵的机械蜂会不会早就被魔修动了手脚,此刻正在暗中传输消息?君无痕的死,是不是因为自己反应太慢,没能及时跟上?
“林风!”叶灵突然将机械蜂的能量全部注入铜镜,镜面的裂纹中射出一道璀璨的蓝光,如同利刃般正中心魔的胸口,“别信它的!心魔只会放大你的怀疑和恐惧,那些都不是真的!”
心魔的身影在强光中剧烈扭曲,黑雾变得稀薄了些,却依旧冷笑:“恐惧?那不是恐惧,是藏在你心底的真相。”他突然逼近一步,声音温柔得像蛊惑,“你敢承认吗?你恨的从来不是魔修,是那个懦弱的自己。小时候村口的老槐树下,那个叫阿竹的女孩被魔修抓走时,你就躲在树后,连出声都不敢……”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瞬间刺穿了林风的所有防线。他踉跄后退,撞在石壁上,识海的刺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被尘封的记忆汹涌而上:那个总爱跟在他身后、扎着双丫髻的女孩阿竹,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她被穿黑袍的人捂住嘴,眼里满是惊恐的求助……而他,因为害怕,缩在树后一动不敢动,直到黑袍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敢哭着跑回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看,你从来都没变。”心魔步步紧逼,声音里带着残忍的笑意,“你和灵溪一样,都是自私的胆小鬼。她为了魔典杀师兄,你为了活命躲起来,你们……”
“我不是!”林风嘶吼着挥出令牌,金光如潮水般涌出,瞬间淹没了心魔的身影。
铜镜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整个石洞照得如同白昼,连空气都染上了莹白。林风在光芒中恍惚看见无数画面:阿竹没有死,被路过的云游修士救下,如今在南方的流云仙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