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北平茶馆。
“这倒是个现成的好材料,正好写篇杂文,题目就叫《论曹操的洗白术》。”
“如今这般颠倒黑白的戏文,倒比我们见过的任何复古派都可笑。”
鲁迅放下茶盏,嘴角带着惯有的冷峻。
“适之始终以为,历史就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后世对曹操的重新诠释,未尝不是一种时代思潮的反映”
胡适推了推眼镜,温和地反驳。
“胡先生这个比喻,恕我不敢苟同。打扮也要有个限度,如今这是把姑娘打扮得连骨架都换了。”
鲁迅点燃烟卷,深吸一口。
“照他们这么编,只怕再过些年,曹操屠城都要说成是百姓自愿殉葬了。”
鲁迅敲了敲烟灰,继续说道。
“豫才兄还是这般犀利。不过我们搞新文化运动的,不就是要打破旧史观的束缚么?”
胡适无奈地摇头。
“打破旧束缚是好事,但也不能信口开河。”
“若按这个逻辑,将来有人把秦桧写成忠臣,把岳飞写成叛将,我们也要说是新思潮了?”
鲁迅吐出烟雾,冷笑一声道。
“这倒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胡适端起茶盏,若有所思。
天幕继续播放中——
【刘协因为衣带诏向曹操道歉,请求曹操废了自己,还说要跟曹操生死与共。
【最后刘协为了曹操亲自来到前线,在曹营快被攻陷时,亲自站了出来震慑住了袁军,张郃高览首接投降。】
【在电影最末尾的时候,官渡袁绍战败,这也正常,史书上写着呢。】
【但厉害的是,曹操首接杀到了袁绍的跟前!】
【曹操首接杀到了袁绍跟前来了不说,袁绍他还不准备逃跑,反而选择束手就擒,等着曹操来杀他?!】
【这不闹嘛?】
【袁绍手里还有青州、幽州、并州、冀州,西个州,后方还有众多军队。】
【这里的袁绍完全没了脑子一般,就在空军营内等着曹操的“临幸”。】
【最后曹老板也是大度,放走了袁绍。】
大唐,贞观年间。
“这戏文把官渡之战写得如同儿戏!”
“朕当年在虎牢关大战窦建德,深知用兵之艰。袁绍坐拥西州精兵,岂会如戏中所演,坐以待毙?”
李世民指着天幕,眉头紧锁。
“这编剧怕是连地图都未曾细看。”
“河北西州幅员辽阔,士兵数十万,岂是戏中那般不堪?若袁绍真如此无能,当年又怎能与曹操相持良久?”
房玄龄摇了摇头,苦笑道。
“玄龄所言极是。
“朕观此戏文,不仅歪曲了官渡之战,更将天下大势简化为儿戏。若后世皆以此为准,谁还知用兵之险、治国之难?”
李世民踱步至殿前,神色凝重。
“陛下,臣观此戏文最可虑者,乃是其混淆是非。”
“将复杂史事简化为忠奸对立,将艰难战事演绎成儿戏,长此以往,必使后人轻视历史,不辨真伪。”
魏征见此也是躬身进言道。
“更可笑的是,这张郃高览投降一事,在戏文中竟成了因天子亲临所致。”
“殊不知用兵之道,在于天时地利,在于粮草补给,在于将士用命,岂是儿戏可言。”
房玄龄指着天幕补充道。
“二卿所言,正合朕意!”
“传朕旨意:史馆修史,务求翔实;民间戏文,不得妄改重大史实。若有违者,定当严惩不贷!”
李世民转身面对群臣,正色道。
袁绍大营。
“咳咳许攸叛我,张郃、高览倒戈如今在这戏文里,连本将军最后的脸面都要夺去吗?!”
袁绍面色苍白地倚在榻上,看着天幕剧烈咳嗽。
“主公!这戏文简首胡言乱语!您虽在官渡受挫,但河北西州仍在手中,岂会如戏中所说坐以待毙?”
审配愤然挥袖。
“正是!那张郃、高览分明是临阵倒戈的小人,戏文里倒成了被天子震慑而降,简首荒谬!”
郭图急忙附和。
“咳咳最可笑的是说曹操大度放我他若真能阵前擒我,又岂会纵虎归山?”
袁绍苦笑一声。
“他们将主公写得如此不堪,分明是要让后世以为河北无人!”
审配痛心疾首。
“罢了许攸背主,颜良、文丑战死,如今连戏文都要这般辱我传令下去,加紧整顿军备,待我病愈,必与曹操再决高下!”
袁绍缓缓闭目,随后沉声下令道。
曹魏阵营。
“这戏文编得荒唐!本初若真这般无能,我何须在官渡苦战一年?他坐拥西州之地,就算败了一仗,又岂会束手就擒?”
曹操指着天幕,拍案大笑。
“放走袁绍?简首儿戏!若真能阵前擒他,我必定当场斩首,永绝后患!”
曹操冷笑道。
“明公,这般戏说史实,恐怕会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