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深处。
江别鹤蜷缩在角落。
沉重的枷锁,压得他直不起腰,脚踝处更是被锁链磨破皮肉。
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仅仅过了一日,他已是蓬头垢面,形如枯槁,全无半分江南大侠的风采。
只听眶当一声。
牢门被两名狱卒重重推开。
一人捧着一个饭碗,另一人则提着一根,浸过盐水的皮鞭。
“吃饭了,江大侠。”
狱卒将那破碗馊粥,丢在江别鹤面前。
浑浊的粥水溅了他一身。
江别鹤早已饥肠辘辘,顾不得许多,匍匐着想去抓那碗。
然而。
另一名狱卒突然出手,一鞭子抽在他手背上。
“啊!”
江别鹤惨叫一声,手背上多了一道血痕。
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兽,蜷缩着往后退去。
“急什么!”
“规矩忘了?”
“曹公公有令,每日需得让你活动活动筋骨,免得待废了。”
持鞭狱卒满脸狞笑。
皮鞭再次落下,劈头盖脸地抽打在江别鹤身上。
江别鹤武功尽失,毫无反抗之力。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我女儿是江玉燕,是青云山的门徒!”
他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哀嚎,可鞭子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鞭子每一次落下,都带走一片布屑,留下一道血痕。
盐水渗入伤口,更是痛彻心扉。
“呸!”
“还提你女儿。”
“要不是看在江姑娘的面子上,你早就人头落地了。”
狱卒啐了一口,鞭子落得更狠。
鞭打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直到江别鹤奄奄一息,如同死狗样没了动静,狱卒才骂骂咧咧地停下。
“把饭吃了!”
“好好享受吧。”
“江大侠,日子还长着呢。”
狱卒丢下残忍的笑声,锁上牢门离去。
千里之。
一座临湖小筑内。
江玉燕临窗而坐,玉指拨弄琴弦。
琴声如流水,与窗外景色相映成趣。
一名身着便服,但气度沉稳的男子,在小筑外静立。
待一曲终了,他才缓步走进室内,对着江玉燕恭敬行礼。
“在下林风!”
“奉曹公公之命,特来向江姑娘通报一事,并询问姑娘意见。”
林风语气恭敬,态度不卑不亢。
“说吧。”
江玉燕眼皮未抬,指尖轻轻按住琴弦,止住余音。
“江别鹤散布谣言,扰乱民心!”
“如今,他已被陛下下旨查抄家产,打入天牢。”
“陛下念在青云山,以及姑娘的情面上,留其性命。”
“其日后恐需长居天牢,受些苦楚。”
林风言简意赅,措辞谨慎。
短短八个字,便道尽江别鹤暗无天日的未来。
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林风微微垂首,等待江玉燕的反应。
他也好回去交差。
“知道了!”
“有劳告知。”
江玉燕语气淡漠,仿佛听到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
林风微微有些诧异,但很快恢复如常。
“陛下和曹公公之意,此人终究与姑娘有血脉之连。”
“不知姑娘对此,可有其他安排或吩咐?”
为了回去好交差。
林风也只能将话挑明。
这番话问得巧妙,既是尊重,也是一种试探。
“安排?吩咐?”
“那日之后,我以他之间,再无瓜葛。”
“他的路是他自己选的,后果自然由他自己承担。”
“是生是死,是荣是辱,皆与我江玉燕无关。”
“你们无需来问我的意见。”
江玉燕转过头,对着林风浅浅一笑。
“在下明白了。”
“既如此,在下告退,这就回京向陛下复命。”
“一定将江姑娘的态度转达给陛下。”
林风闻言,转身欲走。
忽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
“江姑娘!”
“还有一事,在下觉得应该告知你。”
江玉燕眨了眨好看的双眼,露出一丝疑问。
“近日!”
“江湖各路人马聚集青云山,与朝廷兵马时有冲突,局势颇为混乱。”
“陛下担心影响令师清修,特意派神侯前去坐镇。”
等林风说完。
江玉燕浅笑着点点头。
她明白林风的意思。
如今局势如此混乱,她身为辰风的弟子,理应回去关照一二。
可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她师父的强大。
就算再多一倍的人又如何?
跟他的两位师兄比起来,江玉燕灵性要多几分!
她曾暗自询问过,师父如今是何实力。
辰风也为她解释过。
上清境初期便等于陆地神仙。
上清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