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他何时出现在那里。
又仿佛他一直悬于那里。
只是众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唯有天地才能察觉他的到来，于是做出了回应。
身无形，心无影。
一人出，万籁静。
剑山掌门，沈无涯。
直至沈无涯开口，方才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我会布下一道幻境，你们想方打破便可。”他微笑道，语气平和。
他并指为剑，隔空对着问剑石轻轻一抹。
在其上数不清的斑驳剑痕间，顿时出现了一道细长的剑痕。
明明混杂在各种剑痕之中，看向这块问剑石时，第一眼却始终都是这道印记。
无数惊才绝艳的前人留下的剑意，在这一道剑痕面前都沦为了陪衬。
在外人眼里，沈无涯这一手算是平平无奇。
但一众剑山弟子看在眼中，却默契地深吸了口气。
问剑石是一块奇石。
不看修为，只看剑意。
只要剑道造诣够深，就能在其上留下永恒难灭的剑印。
但这个“够深”究竟是多深……
不过是有着无尘剑心的顾剑瑶，花了整整一天，才用离歌在问剑石上刻下了一个小点而已。
沈无涯呢？
没有剑，甚至动作都不是划，就在刹那留下了一道剑痕。
轻松写意的模样，仿佛指尖染墨，在白纸上涂抹了一下。
一瞬间，萧麟眼前涌现出来的弹幕数量，何止是方才的数倍？
但萧麟丝毫不觉意外。
像沈无涯这样的逼格，没有人气才奇怪。
“抱元守一，想象着去与这道剑痕接触。”
话音落下，萧麟等人盘坐在地，闭目凝神。
这里再度一寂，唯有风声呼啸而过。
萧麟只感到斗转星移，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然是一片纯白的地界。
唯有一道身影立于前方，衣袂飘飘。
“师尊？”
那人回首过来，果然是沈无涯。
只是模样看似一般无二，却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萧麟瞬间了然。
这是年轻时的沈无涯，不是现在利用道行，让自己容貌永驻年轻时的他。
沈无涯望着萧麟，温声道：
“麟儿。”
“弟子在。”
“若是为师有一天做出了什么为害剑山的事，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