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对于张九龄一上来就聊对掏有些意外毕竟这东西说起来还挺敏感的,李三郎情急之下直接宰了三个儿子,话说这么狠,在历史上也是很难见到的。
不过,张九龄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与他结盟,而结盟的目的便是推行‘外封制’,这本身和他的目的是一致的。
接下来,两人一问一答之下,李牧对于张九龄的心思也算是清楚了,最终在一致讨论下,确定了几大基本原则。
第一,以张九龄的身份以及自身的地位,不断完善‘大九州学说’,并且李牧对其提供资金支持,这种资金支持(报纸)包括不限于组建船队向外探索,并通过收集域外地图,并最终绘制出真正的大九州地图以此来证明他理论的正确性。
第二,把科举制度彻底推行下去,打破山东士族科举垄断,增加每一年科举的人数
第三,确定以大唐以如今所占据的地盘为核心基本盘,外封诸侯的封地必须在大唐的核心势力之外,两人的心思本来就是要解决大唐内部越来越尖锐的人地矛盾。
而如果是分封诸侯,那么必然也是需要基本盘,人口本身就是最重要的基本盘
李牧自然是不无不可,他本身在朝中就需要一个代言人,张九龄无疑是最为合适的。
至于张九龄能不能成功,他还是持有保留意见。
张九龄对他最重要的,仅仅是看能否为他打开一个突破口罢了。
改革哪里有那么容易?
想要改革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刀砍向自己守旧利益阶层根本就是坚不可摧的。
再说,你的改革最主要依靠的对象是李三郎李三郎的性格,没有谁比李牧更清楚的了。
依靠后期如此无下限的人来改革李牧就只能呵呵了。
不流血的改革根本不可能。
李牧认为自己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脚踏实地地向安西,向岭南移民,给民众,百姓切实的利益,一步一步的打造出自己的基本盘。
至于张九龄,且看看再说吧,对于有些天真的他李牧的真正目的,应算是打出一张牌,看看有什么敌人跳出来。
毕竟,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难以对付的。
到了最后,李牧看张九龄说个不停,一副乐观主义精神他的兴致也来了,建议道:“要不再提出一个政治口号?”
张九龄思索了片刻,也确实是明白了,觉得可行。
比如,圣人即位之初,便喊出来的‘励精图治,革除弊政,拨乱反正’‘量才授官,任人唯贤’‘怀柔远人,四夷宾服’‘广开言路,采听刍’‘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等等。
“法周绍圣,制礼作乐,六官分职,九服承风如何?”
张九龄想了许久,最终结合自己要做的事情,说出了这十六个字。
当然,‘封建亲戚,以蕃屏周’这句话他其实已经想到了,但是时机不对,这句话应该在他成为丞相,并说服圣人后才能喊的他要是现在喊,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怎么样!”
李牧前世一个当兵的,哪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而且,喊出口号要直白,要让人一听都明白,字越少自然越好
“那你说”张九龄抱怨道。
你个当兵的跟我一个进士比学问你个连字都写不好,天天还要被圣人督促练字,能起出什么样的好口号?
“让大唐,更加伟大或者,让大唐再次伟大,怎么样?”李牧笑道。
张九龄:
泉州港,暮色如血。
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将千帆染成金色。咸湿的海风裹挟着胡椒、檀香和鱼腥的复杂气味,在码头的旗杆间穿梭。
城南丝绸仓库内,大野东人跪坐在草席上,手按着天皇节刀,死死盯着对面,曾经为大日本帝国取得荣耀的阿倍仲麻吕。
作为陆奥守(宫城、福岛、岩手等地最高长官),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同僚兼重要属下阿倍比罗夫,如何会生出一个如此懦弱的犬子。
简直是把日本的国格,面子全部给丢的干干净净,让他的家族如此蒙羞他想到从使团传回来的消息简直让他头皮发麻:
一个取得了唐帝国进士的精英,一个日本在唐帝国的代表人物,竟被唐帝国的一个将军传回来的消息,吓得直接在唐国大朝会上尿了裤子让整个大日本帝国在所有藩属国中,被所有人嘲笑。
甚至因为他,遣唐使的使团团长,都被唐帝国皇帝无情的羞辱,简直是死啦死啦的
而他,竟还还恬不知耻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请大人给我最后一个机会让我直面李牧,我要直面我心中的恐惧,我愿意作为刺杀组,亲自砍下他的脑袋,用来洗刷家族的耻辱拜托了!”
阿倍再也没有一年前标准大唐士人的样子——此时的他眼眶深陷,眼睑微微颤动,眼白泛着疲惫的淡黄,嘴唇干裂,唇角始终绷紧他说完这句话后,把头深深叩在大野东人的身前,露出脖子一动不动。
大野东人看着面前,以前同僚极为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