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逆子最近还好吧?”
夜深了,范小二与李嗣业已经走了,海上升明月,终是问到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这小子自小就是个不孝子,他根本管不住,估计也就李牧能管一管。
这些年他写了不少家信回去但都杳无音讯,又问自己这兄弟,他说在军中挺好的。
他虽也有了老二,但对这老大总是感觉亏欠良多基本没怎么管过。
“挺好的,”李牧扫了一眼等他回答萧武,继续道:“真挺好的,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萧武皱眉问。
李牧顿时无语了,你儿子都封侯了你都不知道,李三郎没告诉你?
他看萧武模样,估计是真的不知道。
他当初给萧武报功劳的时候就言明。
说为了他的安全,最好还是不要公之于众。
没想到李隆基直接就给封了承影侯,还连孩子他爹都没告诉?
这李三郎会不会有什么病?
天天看着他爹人五人六的在面前,以为老大养废了,天天把老二当个宝,还一副逆子的模样。
这是在暗中看他笑话?
我要不要告诉他?
“没什么,最近立了些功劳,我准备给他加个担子。”
李牧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你自己问你儿子去。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因为我的关系在你手下桀骜不驯,这小子没脑子还性子轴,你该打打,该骂骂,”,萧武喜笑颜开,接着说:
“这些年我利用职务之便偷偷给他攒了点钱,在长安给他弄了套三进院子,又给他找了几门清白人家的亲事,他就是没个信!”
萧武想到给婆娘天天勾栏听曲拿钱的借口全攒钱了,马三刀开的勾栏院给个屁钱,谁见过金吾卫中郎将喝花酒给钱的?
李家的产业就更不能给了。
李牧就算知道这金吾卫油水多,也没想到这厮能贪这么多,三进院子就算不靠近皇城,怎么也得有上千贯钱了。
他也懒的问是怎么贪的,把他放在长安本身就是为李家保驾护航,他与马三刀一明一暗,搜集大唐中心的情报,保证关中向安西移民路的畅通,这次能够提前发现日本人的异动并打入内奸已算是意外之喜和立有功勋了。
他敲了敲桌子,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李隆基既想要调张九龄回去改革科举,那么基本上已经算是下定了部分决心了。
毕竟,向世家动手还是需要时间的,自己只要一被任命为范阳节度使,那么世家马上就会炸了。
大唐这么多士族官吏切割?
你总不能把他家的祖坟掀了,然后这些士族子弟还好好的给你李家当官吧?
所以,向世家开战,顺利的话肯定还需要两三年的准备时间。
一是储备大量寒门官吏,以防意外。
二是自己也必须给李隆基一个定心丸,证明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些吸血鬼。
他下不了这个大决心,那自己就用一场‘大阅兵’,帮他下定这个决心。
“你此次回去替我禀告圣人,说我愿意回京任职,至于圣人让你问我的问题!”
“你就说,”
“牧,恭请圣人校阅安西兵!”
翌日,广州城北门。
上千人列队,李牧送张九龄从城门出来。
“节帅,陛下此次让我回京改革科举,你可有教我的?”
张九龄并不知道李牧秘密与皇帝说了什么。
但此次一回去便是一个副宰相,让他有些心中发麻。
出京的时候,他为正五品中书舍人,如今回去中央直接成为副相之一,参与国家最高层决策,这官升的像是飞的一般。
要知道,四十三岁的宰相从大唐开国以来极少极少,需天时地利人和兼备或有殊勋。
他这是属于搭了李牧的顺风车,除了去天竺第一两年辛苦一些,剩下的几乎就是躺着赚功劳。
这次回去直接任礼部侍郎,肯定是与李牧被刺杀脱不了关系所以,他认为先要了解一些情况,好让心里有点底。
李牧自然就等着他问这句话呢。
难不成给人家说,你这个宰相要怎么怎么做?
现在人家已经算是大唐最有权力的那几个人了好不好。
“公平!”李牧最终想了想道。
“还有呢?”张九龄再问。
“人数要多,三五百人不嫌少,上千人不嫌多!”
“这这如何还能显得进士的含金量?”张九龄瞪大眼睛。
不是,科举一次也就三五十人,你直接给我说最少三五百,还要上千?
咋安排官职啊?这么多?
不过李牧如此做,应该就是想要稀释世家子在其中的占比。
以前可能占一半,这人多了十倍就只有十分之一了。
“含金量?”
李牧摇头接着道:
“为国选材,人数少全都递行卷了,如何能让天下所有读书人服气?”
“不服气,如何又有公平可言?”
李牧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