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府监牢内。
华服尽去,只有囚服相伴的李白,盘腿坐在专属自己的监牢里。
监牢外,是依旧一身华服的李嶷。
“兄长,此时此刻,你还没有明白吗?”
李白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身陷囹图而感到遗憾和悲伤,这一幕,他很早就预料到了。
“太白,你之前的顾虑是对的。”
李嶷坐在监牢外面,脸上露出一丝悔恨的表情。
“呵,兄长,保全家族更重要。”
“太白的命?不值一提。”
李白冷笑一声,随手拨弄了一番面前的镣铐。
生于世家,长于世家。
李白比谁都清楚世家的做法。
但凡可以牺牲一人保全整个家族,家族就不可能因为一个人而失去一切。
陇西李家?
好歹也是传承了上千年的老牌世家,当然不可能因为李白一个人而放弃之前的身份地位。
李嶷之前的所作所为,李白也能接受。
无非就是牺牲李白一个人,保全整个陇西李氏罢了。
咔咔咔!
正当李嶷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西平府监牢内,突然传出一阵阵破土声。
一群黑衣人,接二连三地出现了。
噗嗤!
噗嗤!
黑衣人甫一出现,就对面前活着的人下了死手。
夺命的匕首收割一个个狱卒的生命。
唯独,李嶷只是被打晕了。
“太白先生,我家主人想见你。”
为首的黑衣人,虽然全身上下都被黑色夜行衣笼罩,但光凭露出来的眼眸,李白也知道,此人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有劳了!”
李白二话不说,伸出自己被束缚的双手,任由对方处置。
咔咔!
黑衣人拿出自己的武器,三下五除二砍掉了李白手上的镣铐。
“兄长,愚忠可是会死的啊。”
经过昏迷的李嶷身边,李白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咣咣咣!
翌日天明。
晨钟敲响。
李嶷从监牢里苏醒。
望向空无一人的监牢,李嶷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是一丝无奈。
“李嶷,我且问你!”
“李白……去哪里了?”
马黎端坐首位,看向空无一人的位置,强压着愤怒询问李嶷。
原本按照今天的计划,李白将当众枭首。
然而,都已经过了吉时,也不见李白出现。
马黎当然会很生气。
李白离开前,只有李嶷和他见过面。
这由不得马黎不生气。
“启禀马帅,李白他……他半夜逃走了!”
李嶷被马黎质问,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李白……逃走了?”
马黎表面看似询问,实际上,他压根不相信这件事情。
要知道,马黎为了针对李白的实力,可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任凭李白有多么高超的实力,也很难离开这里。
可偏偏,李白逃离了。
李白逃离也就算了,可最后和李白见面的,又恰好是李嶷。
这不由得马黎不怀疑,偌大个监牢,怎么就偏偏李白逃跑了?
其他囚犯,却一个不少地待在囚牢里?
“马帅,李嶷以权谋私,私自放李白出狱!”
“已经是触犯了我大元律法,按律当斩!”
见李嶷没有辩解,并且事实尘埃落定,和马黎沈瀣一气的雷铭,主动站了出来。
雷铭虽然属于琅琊王家,却也不过是个王家女所生,若是没有其他几个世家的支持,也不敢大声说话。所幸,雷铭是个投机分子,知道应该抱紧谁的大腿,这才主动站出来。
琅琊王家和陇西李家向来不对付,此刻有了对付陇西李家的机会,雷铭当然不可能放过。
身为主帅的马黎怀疑李嶷,琅琊王家的后人怀疑李嶷,这让身为常山赵家的赵桓进退两难。为了自己的家族能够不受牵连,赵桓也是默认站在了马黎的队伍。
“李嶷,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马黎一脸严肃地看着李嶷,也想听听李嶷的解释。
“马帅,李嶷无话可说。”
李嶷还能怎么说呢?
既然所有人都怀疑他,都觉得他有问题,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
“来人,将李嶷压入大牢!”
“代我等平等叛乱,将其问斩!”
马黎倒也果断。
知道李嶷不再为自己辩解之后,当即命人将李嶷下狱。
临平城!
李白在几个黑衣人的保护下,坐着马车一路疾行,最后来到了临平城。
“想必是岳家少帅要见我!”
“我还是收拾一下吧。”
李白来之前,就知道自己能够脱离苦海,能够摆脱牢狱之灾,全靠岳家少帅岳瞾的努力。
等其来到临平城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意外。
只见李白在临平城外整了整衣袖,义无反顾地走进临平城。
“罪将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