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
“昭昭,这些年你和你外婆过得好吗?”
苏昭深吸一口气。
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是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静。
“你进去之后,那些债主就找上了我。
在学校门口堵我,在家里泼红油漆,写很难听的话。
外婆就是那时候被吓得中了风。”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波澜。
却像钝刀子割着人心,
苏辛远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嘴唇翕动着:“昭昭,我……”
“本来舞团有个名额,可以跟查理先生去欧洲巡演两年。
因为我家里“情况特殊’,影响不好。
名额最后给了温柠。”
听到“温柠”这个名字。
苏辛远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脸色由白转青,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的手无处安放,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连眼神都充满了心慌与强压下的恐惧。
苏昭将他所有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
心一点点沉下去,冷下去。
看着眼前苍老落魄的父亲,她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爸,这些年我在外面,每一天都很想你。”
“我想亲口问问你,当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知道你和温舒蓓在一起,妈妈接受不了才跳楼的。”
“你为什么要拆散这个家?”
空气凝固了。
苏辛远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却无法避开了苏昭那双冷漠的眼睛。
他兀地站起来,双手局促地无处安放。
“昭昭……对不起。
是爸爸对不起你。”
看着他慌乱局促的模样。
苏昭心头的酸涩与寒意交织成更复杂的情绪。
她话锋一转。
“妈妈放在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在哪里?”
苏辛远猛地抬头。
“你怎么知道保险箱?”
“妈妈说里面是一些对她很有纪念意义的旧物。她临走前…”
苏昭顿了顿,压下喉间的硬块。
“她唯一清醒时对我说的话,就是让我记得找到那把钥匙,打开保险箱,里面有一封信。
让我拿着信去找一个人。”
“我一直想去打开,但找不到钥匙。
爸,钥匙在哪?”
苏辛远的脸色变了又变。
眼神闪烁不定。
就在这时一
苏昭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一道低沉而不容置疑的嗓音,穿透电波:
“我要马上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