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日我死,你便将此物交予新帝一一不论是谁。”
沈婉仪猛地抬头,瞳孔微颤。
“主上,您……”
“无妨。”吴天理神情如常,“我只是防备未来,不是惧怕未来。”
这时,密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主上一一天霁宫急召,太子殿下已遣人候在外!”
吴天理目光一凝。
“看来,他比我想的更快。”
他理了理衣襟,拂去肩上烛灰,目光沉静如水:“走,见太子。”
天霁宫内。
夜色似墨,风吹幔帐,灯火半明。
雪清河端坐主位,眉宇间的温和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威势。
“吴卿。”
吴天理行礼:“殿下。”
雪清河开门见山:“本宫今日召你,是想听听一一玄武司,为何在北境擅自行动。”
吴天理沉声道:“殿下,此事关系北境叛乱余孽,若不速断,恐有祸患。”
“祸患?”雪清河轻笑,“你是担心北境,还是担心我?”
吴天理微微抬眼,与他对视。
“臣所忧者,唯帝国。”
雪清河的笑意收敛,静默片刻,忽然问:“吴卿,你是否相信本宫会成为明君?”
吴天理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着太子,神情平静。
“殿下若行帝道,玄武司必为刃;
若行霸道,玄武司便为墙。”
殿内气息骤然凝固。
雪清河缓缓起身,走到吴天理面前,目光幽深:“也就是说,你会反我?”
吴天理淡淡一笑。
“臣不会反殿下,只会反“乱’。”
雪清河盯着他,良久,忽然转身负手。